赛吧?”
“什么比赛?”
“奥林匹克竞赛,比如数学,物理等。”
纪沫愣住,听他滔滔不绝地说完了整个比赛流程,陈舟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纪沫犹豫不决说道:“可是我生物不好。”
“没关系,我帮你补。”
“可是今年8月就比赛,现在准备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我帮你补。”
“……”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陈舟一脸认真道。
比赛的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与其在迷宫里毫无头绪地乱转,不如找准一个方向坚持下来。
原本以为要像咸鱼一样的学习生活因为参赛变得充实起来,纪沫抱着书急匆匆地跑向图书馆,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来,看着垂头思索问题的陈舟发呆,原来学习也可以是这样愉快的事情。
不再是为了填充自己无聊悲伤的时间而机械地学习,而是抱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以及和那个人独自待在一起的小小时光。
阳光洒落在指尖,她握紧双手,想要握紧那一寸弥足珍贵的光阴,这次决不让它再溜走了。
寂静的长巷里,橘黄的灯光下拉长了两个身影。
“我回家了。”纪沫轻声道。
陈舟局促地挠了挠前额,往漆黑的楼道看了眼问道:“阿姨呢?”
上个学期总是见纪沫的妈妈站在楼下等她,好像许久都没见到了。
纪沫抬起头看了眼四楼的窗台,说道:“应该在楼上。”
为了防止她轻生,她的母亲坚持要来陪读,纪沫原本说这个学期不要来了,她还是坚持来陪读,想起她母亲在北风中深夜在门口等她回来,她忽然有些不忍,因此坚持不要她再来接了。
就算没有站在楼下等她,她知道她的母亲也一定默默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每次她还没拿出钥匙,门就开了。
她眼睛有点酸,明明快四月份了,风还这么冷,要让人冷出眼泪来。
“那我先上去了。”
“等等。”
“那个,我送你上去吧。”
反正已经送到楼下了,陈舟索性不等纪沫回答直接走上楼梯,狠狠跺了一下脚,整栋楼的灯都快亮了。
“我帮吧?”陈舟热心道。
又不等她回答,陈舟已经抢过背在肩膀上,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楼道里依然阴冷,幽静而寂寞。
此刻却因为陈舟在侧而变得温暖起来,她回过神黯然垂下头,我真得值得你们为我这么做吗?
她分明就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啊,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血要比蛇还冷,不然为什么一年到头都是手脚冰凉呢。
脚步声渐近,还在厨房忙着端鱼汤的纪母手忙脚乱地跑了出来,纪沫还没掏出钥匙,门已经打开了。
“沫沫回来了。”纪母高兴道。
陈舟连忙礼貌道:“阿姨好。”
纪母只看到陈舟的半个头,陈舟站到一旁,纪母一愣,嘴角僵硬地笑道:“你这是?”
“妈,陈舟送我回来的。”
“哦,好。”
“还不快谢谢人家。”纪母催促着一旁无动于衷的纪沫。
陈舟忙摆摆手道:“不客气的,阿姨,那,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纪沫,陈舟冲她挥挥手三两下跳下了楼梯,她的手笨拙下伸出来,抬起一点又放下。
“沫沫,刚才那个男孩是叫陈舟吧?”纪母端着鱼汤出来,无意问道。
她“嗯”了一声,瞥了眼躺在砂锅里翻白眼的鲫鱼,鱼肚子被猪肉塞得鼓起来,她抬起头看向还没洗澡的母亲说道:“妈,你以后晚上别弄这些东西了。”
“听话,多吃点鱼,补脑的,你最近怎么每天写到1点的作业啊?你们学校的作业怎么这么多?”纪母抱怨道。
为了赶上陈舟的进度,她只能熬夜刷题,还剩4个月,全国性的奥林匹克竞赛难度肯定不容小觑,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轻易食言。
“没事,妈,你还是别弄了,晚上吃这么多,我反而精神地睡不着觉。”
这个理由稍微让纪母犹豫了一下,她退步道:“那好,那以后妈妈不每天给你弄,三天得吃一顿,不然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好。”
纪母一边收拾她的被子,一边注意纪沫有没有听话,她随口问道:“沫沫,你说的那个陈舟是哪个陈啊?”
她的筷子一顿,哪个陈?不是耳东陈吗?为什么今天她母亲这么好奇?
“耳东陈。”
东耳,东耳,所以他的右耳有只附耳吗?
她为自己这个牵强的解释而感到荒谬,毕竟左西右东不是固定的。
纪母微微点头,仿若无意问道:“你和那个陈舟很熟吗?”
鱼汤腾腾地冒着热气,好像开始变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