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湖面波光粼粼,静谧无垠,一切正好。
陈舟默然地走在她身后,心里乱成一锅粥。
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又不理我呀?这可怎么办才好?还有她为什么哭呀?我怎么什么都不清楚??
当时我脑袋里在想什么啊?怎么那么冲动啊?
好不容易她才开始对我友好了,不会又被我吓跑了吧?
一边纠结,一边在心里叹气,陈舟猛然想起那次在图书馆自己就问了她一句练没练过书法,她连笔记本都不要就跑了。
这次虽然还没跑,待会跑了怎么办?
她该不会又要说讨厌我,嫌我烦吧?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啊?
只盼她别想太多,要是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啊。
多少陈年旧事像杂乱的毛线球扯了一地,千头万绪理不清。
天啊,太纠结了,他这次不是在心里哀嚎,而是仰天长啸了。
纪沫无语地转过身看着深深叹气的陈舟,陈舟连忙站好,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陈舟还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啥。
看了他纠结的表情半晌,纪沫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是的,阳光正好,适合放飞心情。
她一时大哭,又一时大笑,琢磨不透她阴晴不定的脾气,陈舟僵着嘴角,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积压在心里的眼泪全部流出来的时候,深呼一口气,所有的烦恼伤心事就像被打包扔进了空气里,转眼间消失殆尽。
她觉得自己好轻松,一身轻松,大笑起来也不是那样僵硬。
有人会为我打伞,有人会问我怎么了,我不是一无所有,只是当时没有遇见。
陈舟送她到楼下,纪沫转过身笨拙地冲陈舟挥挥手,微笑道:“明天见。”
陈舟哑然,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半天,他的耳朵没问题,纪沫主动和他挥手道别。
天色渐晚,七彩阳光点点褪去。
能不能让我抓住最后一点彩虹的尾巴许个愿?
愿这个灿烂的笑容永远停留。
重新开始
纪沫站在楼道前的窗户往下看,直到陈舟的背影渐渐消失,她才提着那把雨伞慢慢走上楼,滴落的水滴连成一条扯不断的线。
“沫沫,你去哪了?”纪母紧张地走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时而摸一下头发,时而摸一下衣服,确认她没有淋湿才松了口气。
“妈妈给你送伞,到处都找不到你了,没淋坏不?”
“这是谁的伞呀?”纪母疑惑道。
盯着她母亲慌乱着急的脸,心里开始有暖流在流动,原来你们都对我这么好,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妈,我没事,同学借我的伞。”
纪沫开始眼神闪躲,她没有说陈舟,为什么没有说,只是担心她母亲又像上次询问一遍。
什么时候陈舟的名字开始成了她不容他人过问的秘密呢?
“好,快去洗个澡,头发都打湿了,别生病了,快去。”纪母催促着纪沫赶紧去洗澡。
走出卫生间,浓烈的菜香便温暖了空荡荡的胃,哭完之后格外饥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接过碗开始盛饭。
“妈妈帮你盛。”
她的母亲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还想帮她盛饭,她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没事,这个是什么?”
纪母迟疑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问自己在里面煮了什么,她连忙道:“排骨汤。”
排骨汤上悬浮着几只开裂的八角,她知道是她父亲做的,她的母亲不放八角,所以总是少一点香味。
是她的父亲来了吗?为什么没有看见呢?
她想起那天在学校见到的那一幕,眼睛开始发酸,她的父亲会那样隔三差五就从遥远的家里赶来学校,只是想当面问问她的班主任她在学校的情况吗?她的父亲会每次默不作声地把煮好的排骨汤委托给她的母亲叮嘱她要好好补充营养吗?她的母亲从来没有说过是她父亲做的,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我知道吗?
他究竟还为我做了什么呢?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纪母高兴地把菜端出来,不时提醒道:“沫沫,多吃点。”
“妈妈给你做了烤鸭。”
“还有龙虾……”
两个人这么多菜,丰盛地就像是过节,就因为我今天主动打了声招呼就高兴成这样吗?
她低着头扒饭,心里有点难过,她的母亲还在不停地给她碗里夹菜,都是只说写让她多吃点的话。
吃到一半,她才意识到好安静,不该这么安静的,她的母亲以前常常在饭桌上给她扯一些闲话家常,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什么邻居家的女儿结婚了,谁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菜价涨了,还有听说学校要搬新校址了,听说了那么久还没搬……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母亲只顾默默吃饭一言不发,好像是因为她,因为她对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