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不曾满足。”

“是。”

“太可惜了，”男人将自己的声音转高，“那为什么不继续？你把他的生命交给我，而我把她的身体留给你，你只是需要时间，有了她之后你就会拥有时间，你终究会得到满足。”

又是一个十五年，他想要来收取自己的利息了。

“我不知道艾维拉和那个男孩签了契约，我也不知道老马尔福把她逼到了自杀的份上，所以那个男孩死了，自杀。多可笑，她明明想杀掉她自己，结果却成了他自杀？”她轻声说，“为此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灵魂。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违约是那样可怕的一件事情。”

“那个男孩虽然死因有点复杂，但是因为你放在他们身上的灵魂，所以相当于你杀死了他。”他十分耐心的解释着，“只有你可以杀死你自己，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事情变化了很多，”她低声说，“你还说过我只会有一个女儿……”

“那不是我的错，你知道的，乔治诅咒了你，他诅咒你的女儿将会爱上你的儿子，”他微笑，“他是个很厉害的巫师，硬生生地把你的女儿变成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但这不是件好事情吗？你可以同时培育两个可以使用的身体，到最后再挑选你最想要的那个。说实在的，你为什么这次不试试那个男孩子？我看你对他十分的偏爱。”

“我不想做男人。”她轻声说，“而且男人有什么好的？他们往往需要强迫和囚禁才能确定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而我只要怀孕就能确定孩子就一定是我的。”

“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轻声说，“那你什么时候把那个男孩给我？”

“再过一段日子，”她轻声说，“再过一段日子我就……”

“你对他有点过于偏爱了。你有过很多儿子，但是这个男孩是你留着最长的。他身上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留恋吗？他有什么特别的？”

她没有说话。

“你很危险了，”他轻声说，“你几乎没有什么剩下来的东西了，你得把那个男孩给我，你得就用这个女孩，你不能再失去你的灵魂了。”

“艾薇拉杀掉了自己的兄弟，”她轻声说，“还记得我告诉她她做了什么的时候她的表情吗？我想了好久，才终于决定用那样一种悲伤的态度和她说话……”

“你把她逼疯了，”他陈述着，“她自那以后不知用了多少手段去自杀，虽然阿布拉克萨斯以为自己每次都拦住了。”

“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根本死不了，那个男孩死了后她就死不了了，除非她让我动手，除非她让自己的孩子动手……那些花会让她的伤口快速愈合，退一万步说哪怕有人给了她阿瓦达她也死不了，是不是？”

“你知道我答应过你让你不会死亡，”他轻声说，“她身体里有你的一片灵魂所以她也会永远停留在生死之间。”

“你还告诉过我那很危险，因为生死之间会很痛……”她抬起头望着他，“有多痛？”

“你又不会去尝试，好了，告诉我什么时候我能拿到我的利息？”

“艾维拉后面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她发疯了，在无意识间就活活掐死了那个婴儿……”她轻声说，“后面你要我交出自己一半的灵魂作为代价，才肯把她的女儿给我。”

“公平公正，”男人靠近她，“有付出才会有回报。他带着你的灵魂又被带着你的灵魂的艾维拉杀死，这就是你灵魂的自杀。你知道的，自杀的灵魂会彻底消失在未知的深处。”

“自杀的灵魂……”她微笑起来，“艾维拉以为让自己女儿杀了自己就可以杀掉我，艾维拉以为她没让我碰过她的女儿我就不能杀掉她。但你在那一瞬间帮我把我的一部分埋进了她女儿身体里，而之后当我从她的胸口拔出匕首对着她笑管她叫艾维拉的时候……她的那个表情我永远忘不了。那样的绝望，那样的震惊，那样的令人满足……”

她微笑起来，露出一个很恍惚的神色，“死亡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是，”男人轻声说，“可你永远不用担心自己会遇见那样的事情，我是说，在你遵循我们交易内容的前提之下。”

他轻声说，“这回我也可以这样帮你，

她沉默着，突然说，“那个孩子很温柔，”她有一点笑意，“他是最温柔的那个。”

“如果他爱你，”男人轻声说，“如果他的那份温柔是给你的而不是给别人的……那该多好啊，是不是？”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下子完全褪去，她硬邦邦地说，“你该走了。”

男人意识到了她的不快，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轻声说，“记得把他给我。”

她突然颤栗着从沙发上抓起一只靠枕朝他扔去。

“你要他，你要他，你要他！”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可是没人把她给我！”

终于恢复成了一室寂静。

寂静。

还有孤独。

孤独从边边角角里漫出来，从窗帘和地板的接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