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
路鹤宁这才相信,又偏过脸瞅他:“……你怎么天天管闲事。”
徐稷只笑,又伸手拉他:“快下来,跟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宝贝。”
路鹤宁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他从懂事起就没干过这种过家家的幼稚游戏,更何况现在天气转暖,又是周末,海边三三两两散步的,钓鱼的,处处都是人……可是看着徐稷真卷了裤腿在那挖,他又忍不住好奇,过了会儿也试探似的伸手抓了一把。
太阳晒的沙子热乎乎的,因为离着海边远,这块的沙子还挺干燥。徐稷看路鹤宁默不作声的在那左刨一下右拨拉一下,似乎玩的入了迷,忍不住偏头多看了两眼。路鹤宁身上有种安静的气质,这常使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比如这会儿太阳西落,一层层镀金似的阳光洒下来,别处都是嬉笑打闹说说笑笑的,到了路鹤宁这一小片,就静谧的更要升仙儿似的。
徐稷忍不住往要升仙儿的人跟前靠了靠,看这人的眉眼口鼻,连着手腕的肌肤上都隐隐泛着光泽,忍不住手痒的上前握住:“你在挖什么呢?给我看看?”
路鹤宁抬脸看他,笑了笑,眼睛里也像蕴着霞光。
“都是些小碎片,”他把一片扒拉出来的一堆东西给徐稷看,又往后抽手道:“大概是周围学生埋这的什么东西碎了,再找找周围还有没有了,要不然会有人被扎到脚。”
徐稷不舍的放开手,拇指捻了捻,心不在焉道:“沙滩上有清洁工,回头就一块扫了。”又说他:“小心别划到手。”
他嘴上这么说,下手却很快,不多会儿又挖出两块白腻的小瓷片。路鹤宁一时兴起,把那一小堆的碎片拼了个大概——看样是个空心的瓷质套娃,上面油彩画了个笑眯眯的脸谱,眼线细长,憨态可掬。
路鹤宁微微一怔,跟徐稷一人一半,手捧着丢去了垃圾箱。
回程的路上徐稷有感而发,边开车边慨叹道:“我当年的头笔钱就是靠捣鼓套娃挣的,那时候十年前,这东西江城不多见,我就跟着人去东北进货,当二道贩子,回来就吹说这儿个是俄罗斯滴,老毛子手里进的外国货!还真有人信,还有外地的从我手里买了,回去到到商场里摆。”
路鹤宁笑:“你还真是厉害……”想了想又道:“我以前也收到过一个,说是俄罗斯产的,七层的木娃娃,我放床头上好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也没敢跟人说。”
“没就没了呗,再买个,”徐稷想了想,突然问:“谁送的?”
“那时候的……男朋友。”路鹤宁低着头笑笑,“没了就没了,再买个跟原来的哪能一样。”
徐稷哦了一声,没再接话,不多会儿他降下车窗,傍晚的暖风徐徐吹进,路鹤宁心头的一阵阴霾似乎被这晚风吹开些许,又觉得前路似乎宽阔了许多。他支着胳膊,看着路上行色匆匆归家的人潮,又仔细打量一通等红灯的车辆中人们疲惫又放松的样子。
“谢谢你今天帮忙,”路鹤宁看着窗外,突然说道:“我这个人敏感又自卑,今天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处理,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徐稷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这事你不该先找你妹妹,尤其外人找上门了,不管有理没理,都得让人知道你们家不是好惹的,你这个哥哥护犊子,谁都不能动你家人一根汗毛,这才能站住脚。要不然你自己都不站你妹这边,谁还能给她撑腰?”
“是……”路鹤宁抹了把脸道:“我是……”他说完不知道怎么继续,又沉默下来。过了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以前总想着,不管别人做的对不对,只要自己做对了,问心无愧就行。我时刻想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这么想别人……珊珊离婚的时候,连我们总助都说不能轻易饶了那男的,我却在想是不是真的因为珊珊总给家里拿钱,这才影响的他们夫妻感情……”
“今天别人来闹,我也窝火,怕她们吃亏,可是心里又觉得真是自己有错在先……别人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我工作的时候,被人挤兑的时候,扣工资的时候……我总能先从自己身上找到毛病,要么是懊恼自己做的不好,要么觉得问心无愧等着恶人有恶报。”
徐稷瞧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好脾气。”
“……我这不是好脾气,也不是有责任感,我只是委曲求全,软弱可欺,”路鹤宁笑了笑,过了会儿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件事珊珊做的的确不妥,我打她不光是为这事,我怕她走错路……以后的路还长,她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利用性别优势博取同情或便利都不是正道,人要先正视自己,才能守住底线。”
徐稷若有所思,看了他几眼道:“你说的对,但是人也不能总靠自己。”
“那要么靠朋友,要么找个志同道合的另一半……”路鹤宁叹道:“没有谁是真正的不求回报,只是有时候这回报,未必要求是金钱而已。”
晚上徐稷有事还要回去,路鹤宁找了处十字路口让他把自己放下,却没回家,而是找了一处房产中介。这处公寓虽然还能住下去,房东也没有明确表示要赶他们走,但是今天这么一闹,左邻右舍的谣言必然不少。毕竟这种发生在身边的桃色新闻最能挑逗人的神经,而其中的女性又是失婚少妇,姿色尚可……谁还管事实如何。
路鹤宁不想让宁珊面对这种两难境地,再去看房源却很少有这么合适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