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唐突,笑着补充道:“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个消息的确挺让人意外的。”
米娅原本对于路鹤宁的定位就是那家公司的一位销售,她是秦总的生活秘书,自然清楚后者对待各位拜访者的态度。虽然俩人校友的关系会让她多点亲近的意思,但是放在公事上又另当别论了。因此她对路鹤宁的话半信半疑,只是转念又想到昨天的那辆紫色跑车——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位开车的并非路鹤宁的什么助理,但是即便是朋友,有这么一位腰缠万贯又张扬的联系着,谁也难保朋友圈会发散到什么人身上。
路鹤宁看出她的犹豫,笑了笑不动声色道:“虽然我很期待和秦总的合作,但是这次来l市的确时间有限,不能多待,不然找的确找个时间,让我朋友做东请客,叫上大师一起吃个便饭,到时候顺道带着秦总也方便。”他面露惋惜,又看了眼时间道:“我晚上的飞机回江城,一会儿还要有点事,你是不是也要出门?”
米娅这才回神,看他的神情心里反倒信了七八分,又想之前路鹤宁跟她联系的几次,虽然态度恭敬但是一直不卑不亢,和其他地方的销售也不完全一样。
俩人相识一笑,路鹤宁又简单交待了几句,一直等人客气告别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往外走,身边有酒店服务员鞠躬问好,路鹤宁不经意的扭头,余光瞥见酒店大堂的一扇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打扮齐整,身形端直,虽然对人客气的笑着,但是笑意未达眼底,那笑也略有敷衍客套之嫌。跟不久前徐稷在明轩的样子有几分神似。
他心里不觉嗤笑,果然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不好提防,自己这才短短几十天,坐了豪车住了好酒店,就有腐化变质的趋势了,装个经理装的还挺带劲。忍不住暗暗嘲笑自己一回,心想还是早点回归现实吧。
路鹤宁回到酒店无所事事,正好碰到连青回来,俩人同乘一部电梯,路鹤宁把上下两层的按钮都按亮了。连青看见不觉一笑,往耳后捋了下头发问道:“……你那边进展如何了?”
路鹤宁感激她帮自己不少忙,想了下挑要紧的跟她说了。
连青点了点头,赞同道:“上次我听说那位艺术家的作品还是在香港的拍卖会上,如果作为中间人,这个品级的礼品的确没办法也没必要去送,把消息告诉他们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你要做好两手准备,发展同盟,必要的回报也是要有的。”
说完突然咦了一声,抬眼问他:“你上次说的是要竞争你们部门的秘书职位吗?”
公司的这种职位变动很多,几乎每次的部门内部调整都伴随着薪酬的变化。路鹤宁没想到连青注意了这个,又想自己这次按业绩已经拍在了首位,经理本来就有意,自己出差表现也可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职位应该算是板上钉钉了。
这么一想心里难免有些窃喜,又琢磨着以后和连青打交道的次数会更多,忍不住低头抿嘴笑笑,道:“是有这个想法……以后还得请连助多多指导。”
连青惊讶的看他一眼。路鹤宁正琢磨要不要再说点别的,就听连青疑惑道:“你还没看公司内网邮箱的公告吗?”
路鹤宁有些茫然,正好到达他的楼层,他连忙转身下去,心里暗暗生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他伸手去戳手机上的邮箱标志,却又正好有电话打进来。
宁珊在那边有些着急地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鹤宁心里正着急,皱眉道:“有事吗?”
“是有点事,你上次不是说了有个律师?”
“什么律师?”
“说你朋友能介绍的打离婚官司的,”宁珊问:“我能跟他联系一下吗?”
“我这还有点事,”路鹤宁看了眼时间道:“等晚上再说。”
他匆匆挂断电话,又深吸一口气,也等不及先回房间,索性站在电梯口输入了自己的办公账号。今天是工作日,从上到下依旧是一排排的信息,从各种公司内部活动通知,到慈善募捐、内刊推送。路鹤宁原本因为出差所以这几天没打开看过,今天一看,却看见其中赫然挂着一封通知——关于本年度营销中心架构优化调整的通知。
发出时间正是昨天下午。
路鹤宁有些紧张,把内容拉上来一点点的看。通知上面是这次改革的要点说明,往下是调整的具体方案,各个项目组的更名或撤销。
他大气也不敢出,又往下拉,从人员调整名单上一一往后数着,眼熟的名字一个个跳过,一直念到最后,忍不住愣了愣。他又重新翻上去再三查看,直到确认过三遍之后,他才确认了一个事实——这次的人员调整名单压根儿就没有他。
人员调整名单没有,秘书职位没有,销售助理的职位上也没有。
路鹤宁心跳极快,周身却如坠冰窟,握着手机的手指也抖的厉害。这个通知的确大大超出了他的意外,他内心一边反复念叨的不可能,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刚刚略显轻狂的话感到脸疼。
很难说这种落差到底是来自于职位本身的份量还是他原本的期望值,路鹤宁自认自己对工作是前所未有的投入,无论是成果到工作态度都无可指摘,假如这次的调整竞聘是公开公正的进行,他很难承认这样的结果。
偏偏不是,这次的职位调整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