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倚陌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滑着,脸色白的发青,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胃部的、后背的、还有最开始脸上的疼痛让他浑身哆嗦,到处都是不上力,听着男人皮鞋敲出的、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只能匍匐着躲避。
他害怕得要死,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怎么了我的猎人?你不是说不用休息?”这回伯爵没有再继续攻击,反而蹲在狼狈的男人面前,皱着眉头,表情里面都是不耐,“我的训练里容不得你逞强,不行就是不行,不要找死。”
说完,站起来,手一挥收起结界,森林的景象再次出现,威尔森特找了棵树干靠在一边,看着躺在地上不断颤抖的猎人幼崽,“休息一下,一会再继续。”
身体只是疼痛,却看不到一丝青紫,但这也够让倚陌受的了,努力了几次,才好不容易靠在邻近的树根上,闭上眼,死死的咬住牙。
弱,太弱了。
那双灰色的,嘲讽的,蔑视的眼神不断地在眼前闪过,而倚陌却看着天空轻轻的笑了。一切只是自己的不自量力,膨胀的自我被一下子戳破,连同尊严一起被人踩在脚下,不过都是自找。
威尔森特淡淡的看着已经站不起来的人,看着他扬起的淡淡的嘴角,皱起了眉头。
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伯爵突然有些烦躁,扭过头看着远处的城堡,感觉很不好。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结界重新张开,为了降低难度,威尔森特在手腕上戴了一串铃铛,只要一动,就叮铃铃的响,以便提示自己的方位。
清脆的铃铛声在结界里回响,黑色的西装在血色的空间里划过,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倚陌努力的闪躲着,但还是被一下又一下的打中,威尔森特下手比上一次轻了许多,但是也扛不住成百上千次的打击。
倚陌的腿又开始发软,视野也逐渐变得不清楚,但还硬是憋着一股劲,他知道,必须坚持,必须进步。
轻轻的闭上眼睛,铃声在脑海中被放大,他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一下一下的承受着打击,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威尔森特皱着眉,再一次袭向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一样的男人,逼近,出拳。
倏地,威尔森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胃上那重重的一拳。
倚陌感受着拳头上的实感,笑了,微不可闻。
刚刚,就在威尔森特的拳头又要像以前的几千次几万次一样落在倚陌的脸上时,男人迅速矮下了身,毫不犹豫的出拳,借由刚刚那么多次的经验,威尔森特百分之七十会是正面攻击,没想到,果然让他猜中了。
伯爵眼中红色更深了一层,迅速跳开,勾起嘴角,在对方还没从他离开的缓冲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绕到身后,重重一脚踏在背上。
倚陌眼前终于被黑暗吞没,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身上的东西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灵魂都要出窍,但他脑海中还是回忆着刚刚的那一下。
刚刚,他没有听见任何响声。他肯定。
威尔森特收起脚,整了整没有丝毫凌乱的西装,解除结界,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轻轻地抚上刚刚被打到的部位。
倚陌刚刚那竭尽全力的一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只不过是一个已经过度透支的猎人幼崽,能有多大的力气?可那声笑,轻轻地,柔柔的,带着兴奋,就像一个讨着糖的孩子。
一个手捞起男人的腰,引得倚陌无意识的呻、吟一声,威尔森特皱了皱眉,想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真轻。颠了颠手中的人,伯爵下了一个结论,想了想,‘唰’的张开翅膀,飞回去要稳很多,还是让他多睡会吧。
“快去冲个澡,臭死了。”威尔森特在放好洗澡水以后,思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叫醒——他又不是保姆,凭什么要帮他洗澡?
倚陌被吼得睁开眼,看着伯爵狠狠地攥着他的脏衬衣甩到一边,然后气呼呼的摔门走进卧室,由始至终都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表示自己很迷茫。
摸着粘粘的身体,叹了一口气,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挪到浴室,看着已经放好水的浴缸,把自己摔进去,闭上眼睛靠在边上,感受着水流按摩肌肉的感觉。
威尔森特坐在床上,看着刚刚帮倚陌脱衬衣的双手,狠狠地搓了搓。
自己这是犯的什么贱?!他刚刚还打了我!摸了摸已经没有感觉的胃部,伯爵想为自己刚刚的暴躁找些理由。
转了两圈,又趴在门边听了听动静,奇怪,怎么还没洗完?他是准备住在里面么?
扒了扒头发,忍不住呻、吟一声,无力的推开门,走向浴室。
好吧,这没什么,谁让自己刚刚下手那么狠呢?自己现在是为人师表,应该体现一个长者对于晚辈的爱与关怀。
轻轻地推开门,压下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心虚,往里面瞄了一眼。
倚陌已经睡着了,常密的睫毛垂下一片柔和的阴影,粉嫩的薄唇微张着,苍白的脸颊染上了薄薄一层粉红,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末的汗水,温和而无害。
真是长得跟他本身一样欠缺攻击力。
威尔森特撇着嘴摇了摇头,撸起袖子俯□。
“真是欠你的,要不是我好心你就睡死在这里面吧。”拖着男人的窄腰,把倚陌弄了出来,也不顾的不断下滴的水,把人轻轻的放在沙发上,别扭的取出浴巾,沾了沾白皙的皮肤上挂着的水珠,拉开被子胡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