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也或未可知。“记住，在外面，你叫唐棣。”

喵喵点头，虽然他既没听清谷其扬说的话，也不认同其他人给自己取名字，但就是点头了。而在谷其扬打开车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喵喵退缩了。他坐在那里，看着外界涌动的人群，试探性的倾了倾身子，又退了回去。

谷其扬顺着喵喵的反应环顾四周，可这周边除了人多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知道妖灵能分辨出人的气味，也知道喵喵不喜欢这种气味，但是有到如此望而却步的程度？“怎么了？”他将身子探进车中，双手捧着喵喵的小脸问道。

“我——”

“嗯？”

喵喵低着头，小声说：“我怕阳气太重，会变回去。”虽然他从来没有听鬼魅们谈起人在路边碰见鬼是个什么光景，但他猜也能猜到，大多数人应该对鬼和妖灵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喵喵想着，大概在人的世界里，鬼都是极为恐怖狰狞的形象，是要啃食人骨血的邪恶生灵。如果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回真身，一定会被抓去献给道士。

“是你可能吓着人家，又不是人家可能吓着你，你担心什么？”谷其扬笑着说道，顺手将喵喵拽了出来，大步流星就往百货商城去。

喵喵被谷其扬奇异的理论说服了，任由自己被人牵着手带进了凡人的娱乐地。

这里人并不多，一来是工作日常人都忙着；二来价格区间分流，有意减少了潜在消费者数量。偌大的卖场中就那么零星几个买家四处晃悠，一旁众多西装笔挺的销售顾问则聚在一起聊闲天。

喵喵刚一进门，就感觉旁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偷偷打量了半天，还特地朝后看了看小尾巴，确定自己没有异样，才扯扯谷其扬的手，低声询问。

“因为我牵着你呢，小傻瓜。”谷其扬将喵喵拉进了一些，抬抬手说道。他不同于喵喵，生于是非中，长于是非中，去哪里都有无数人在身后指指点点，早已习惯。

“谷总，真巧哈。”

喵喵正想甩开谷其扬的手，就听到跟前有人说话。他抬眼看去，一只圆润的大秃瓢正搂着美人朝这边歪，那张油光满面的大饼脸上，眼睛眉毛皱皱巴巴缩成一团，只有个大红鼻子凸在中间，两个黑色圆孔往外翻着，叫人看得清楚。喵喵闻见了空气中油腻的气味，掩住口鼻往谷其扬身后缩了缩。

“陈老板。难怪今日何皎不在公司。看来是陈老板双丰收了。”谷其扬护住喵喵，扯了扯嘴角笑着回应道。

喵喵的举止，原是厌恶，没想到在他人眼里，被看成了娇羞。

那为名为白何皎的小姐，也不顾陈豪元与谷其扬二人谈论什么改制，径直走到了谷其扬身后，细细看着喵喵，笑着感叹道：“真是个漂亮孩子呢，难怪谷总这么护着。”

白何皎这么一说，也引来了陈豪元的注意。不过毕竟这个年头，找些漂亮男生和找些漂亮小姑娘差不多，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权且是手中有点资产的老板高管们一点乐子。因此陈豪元也就是应景夸了两句，没太在意。

平日里酒桌饭局中的朋友，利益共同体下的战友，若谈起如何牵头套利，或许还有些讲头。可像这般偶然撞见，闲谈叙话，就真是没什么好说了。于是陈豪元与谷其扬说了没几句，就带着白何皎走了。

喵喵这才从谷其扬后面探出身来，十分小声的问自己举止是否太过怪异。他有听闻人间关于人情世故的理论延续了几千年，早已成了特殊的体系。而自己生活的地方，整日里飘然来去的鬼魅是不讲究这些的，他们随意攀谈，随意打斗，所有事情都随心而行，毫不掩饰。

“想太多。”这是谷其扬的回答。他清楚，人之所以害怕鬼怪，就是人将内心中所有邪恶弑杀都幻想到了鬼怪身上，让其堂而皇之的存在。因此世上最恐怖的存在，非人莫属。然而他并不想让喵喵了解这一切，他希望在小猫咪的眼中，所有事物都以最美妙的情态存在着。

于是喵喵探究人性的尝试就这样被谷其扬扼杀在了摇篮里，他只能任由谷其扬拉着，在镜子前穿着各式各样的花衬衫。

“很丑！”喵喵嫌恶的盯着谷其扬看中的衣服，恨恨的说道。

“怎么会！首先，我的审美经过几辈子的历练，绝对没有问题；其次，我参考了你试衣时周边抑制不住的吸气声，根据反应程度，做出了合理调整。”

“这么上心，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一句饱含着醋意的话语打断了谷其扬的分析。喵喵顺着声音望去，正是刚刚在卖场中见到的那位白小姐。

“怎么，这又是谁送的雏儿？劳您大驾亲自陪着。”白何皎靠在谷其扬身边，轻轻抖了抖手中的烟卷，酒红色的大波浪跟着颤了颤，散出浓郁的香气。她见谷其扬冷着脸没有反应，便踩着高跟鞋走上前，想要靠近喵喵。

喵喵在谷其扬的授意下先上了车，他本就不善于同人打交道，何况是个眼露凶光的女人。他靠在窗边，看着白何皎直接扑到谷其扬怀里，却被毫不留情的推开。

“以后不要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谷其扬皱着眉，低声呵斥。

白何皎冷笑，她掏出镜子看了两眼——厚重的银红眼影，斜勾上翘的眼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也算得上楚楚可人。至于遍身黑色皮草，内里的蕾丝底衬，与大红唇一道，又勾出几抹妖媚。“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