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走出旅馆,背对着众人摆摆手,“别说什么帮我了,为贪婪找借口什么的很恶心。”
雷恩一拳锤到桌子上,碎掉的桌子以及茶杯发出巨大的声响,柜台旁睡觉的店员一下子惊醒跑了过来,却又被雷恩狰狞的表情吓住。
“吓到别人了,怪不得周洲嫌弃你。”夏佐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围观,顺便把修理费给了缩在一旁的店员,“真是个笨蛋。”没有理会脸色奇差的小红龙,精灵皱眉看着自家跑出去的鱼。
“喂,站住。”没有得到回应,黑鱼一下子甩出剑,咔嚓一声,是石板碎掉的声音。
看着钉在脚边的重剑,法师下意识倒退几步,却一下子被艾伦抓住了手臂。
“喂,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艾伦看起来有点生气。
“就是那个意思。”低喃几个字符,然后周洲身上就泛起细碎的雷电。
艾伦的手臂一麻,接着周洲就挣脱了他继续向前走,准确的说是跑。
艾伦没有跟上去,“你在说谎,我听得出来,真难看,你现在的表情。”海蓝色的眼睛澄澈透明,仿佛能洞察一切。
周洲停顿了一下,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向街上跑去。微微亮的早晨,细长的的街道上还没有褪去夜的糜|烂,有些特殊的店才刚刚关门,法师先生发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没有想着快点找到归宿,而是立刻逃离,离得越远越好,在这人生为数不多的意志不坚定的时候,依旧是那把剑,挡住了去路。
“麻烦。”艾伦有些无奈的嘟囔一声,接着腿部用力,迅速抓住了慌张的法师先生,手腕一转,剑柄砍向周洲的后颈,我可是战斗型人才,艾伦勾起一丝微笑,抱着被砍晕的周洲走了回去。
“所以说,是什么造成这家伙奇怪的态度。”夏佐磨着牙扫了周洲一眼,早知道他刚刚应该追出去的。
雷恩烦躁的拽了一把头发,“我他娘的还想问你,精灵,你不是认识他吗?你应该……很了解他吧。”
“帮我做过几次任务而已,我只是和他的监护人有点关系。”夏佐把手垫在脑袋后面,腿放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说的一点没错,我们本来就和他不熟,正常人被他那样揣测之后都会变得不熟吧。我说,你还在在意什么?”夏佐侧过脸看向雷恩,冷笑一声,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昏迷的周洲微微动了一下,心底有些了然。
而艾伦从抱回周洲后就没怎么说话,眼神放空低着头,夏佐关切的眼神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而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说,之前和夏佐解释的时候艾伦并没有把时间回档前完整的经历告诉他,包括四百多人的死亡、夏佐的……死亡,他都隐瞒了下来,艾伦现在对城主府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其实夏佐曾经说过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他就是在逃避而已……
一边说着漂亮的话,一边想随便放弃然后摆脱责任,真好笑呐,最后的时候还连累了夏佐,就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但夏佐死亡时的一幕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会在他的梦里一直回放,提醒着他的懦弱。
他不会再随便放下了,看着自作主张就背负起一切的周洲,艾伦没有理由不拉住他。
周洲最终还是坐了起来,重新面对他们。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嘴唇蠕动了几下后还是说出了恶毒的话“不是早说过了吗?!不要自作多情了。”
室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你还没有吃早饭。”艾伦把一杯热牛奶递了过去。
周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桌子下的手有些发抖,接着就拿起牛奶喝了起来,似乎是哽咽了一下,“我还要红豆包。”
“不要总随着这家伙的性子。”夏佐一把夺过艾伦端来的茶点,送进嘴里,“现在该好好说明白了吧,哭出来也没人嫌弃你。”夏佐斜着眼睛看向周洲,心里稍微有那么点不爽。
“城主府内有一个大魔导士,维克多本身的实力也深不可测,你们去了是送死。”周洲的情绪似乎稍微平静了下来。
艾伦一下子捏紧了杯子,声音里有些颤抖“是个喜欢用冰攻击的魔导士吗?”
周洲摇摇头,关切的看了看艾伦,“不清楚,好像和魔法公会有关。”
“哼”艾伦一下子笑出声,眼睛里带着些杀气,“还没上就认为我们打不过,你也太自作主张了吧,我可是战斗型人才。”
晃了晃茶杯,夏佐笑着看向周洲,“这些消息都是那个家伙给你的吧,我不知道他又跟你说了些什么,但这样单蠢的相信了,你母亲会哭的哟。”
雷恩依旧没怎么说话,眼神瞟来瞟去就是不看周洲,“我也是战斗型。”声音低低的,小红龙看起来还是有些别扭。
“随便你们。”甩下这么一句,周洲就起身离开,背对着他们想掩饰红红的眼圈。
“老板,结账。”精灵微微笑了笑。
不过,似乎又有什么人被忘记了……
听到夏佐的声音后,在本子上计算着什么的米娅抬头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城主府依旧和以前一样戒备森严,城主夫人劳拉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预示着主人所剩无几的生命。
维克多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抓着劳拉的手臂,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黑色花纹,准确的说是灰色花纹。
“很快就结束了,亲爱的。”维克多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为我献出一切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