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璟是众多皇子中最洁身自好的一个,以前是为了红绡,而今是为了白绮歌,即便面对充满魔一般魅惑力的阮烟罗仍心志坚定,不动如山。
大概是清楚自己的魅术对易宸璟无效,阮烟罗摆下mí_hún阵却并不算过分,易宸璟离她远,她便纤指执杯半举遥敬:“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沉闷,难得能请来太子殿下,我可是高兴得很。至于赤血鲛珠……我若是玩得开心,兴起之时还给太子殿下也说不定。”
“那就要看烟罗公主怎么个玩法了。”易宸璟不动声色淡道,手指微微一动。
细小动作没能逃过阮烟罗精明双眼,放下酒盏扬了扬手,旁侧帷帐轻动,似是有人躲在后面。阮烟罗咯咯娇笑:“太子殿下如此性急,烟罗哪敢与您独处?三千自小就是我的贴身护卫,离了他我会害怕,殿下不介意我们风花雪月时他在旁边吧?”
易宸璟冷哼一声,指间半尺刀锋敛回袖内。
对女人动武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易宸璟也只不过将之作为走投无路情况下的最后手段,他早料到姬三千可能寸步不离保护阮烟罗,凭他身手,击败那个高瘦冰冷的胭胡护卫基本没有可能。
“不过来喝一杯么?祈安公主那么好酒量,太子殿下应该不比她差吧?”见易宸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受引诱,阮烟罗故意长长一声悲叹,“我就这么不得你喜欢?见我总像见了妖怪似的。本来还想和殿下说说遥皇陛下都不知道的秘密再谈谈交还这珠子的条件,看你如此嫌弃,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目光假装不经意略过赤血鲛珠,易宸璟沉默片刻迈着僵硬步伐走到低矮的小案前,别别扭扭地坐在软席之上,与阮烟罗不过咫尺距离。
所谓的秘密信息尚是次要,漠南五使就要离开中州了,易宸璟不想放过索回赤血鲛珠的最后机会,哪怕不得不忍耐阮烟罗的纠缠,只要能夺回赤血鲛珠还白绮歌昔日容貌,他不在乎被人误解嘲笑。
才一坐下,阮烟罗就蛇一般缠卷上来,细腻如瓷的肌肤隔着衣料摩挲轻蹭,葱白指尖滑到易宸璟胸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整齐衣襟,不过片刻便弄得易宸璟衣衫散乱,面色铁青。
“自重。”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易宸璟极力控制自己目不斜视、笔直端坐,结果换来阮烟罗嘲笑连连,贴得更紧。
“喝酒——别动,我喂你。”阮烟罗端起酒盏,自己先浅饮一口后送到易宸璟嘴边,艳红双唇也随之贴近清瘦面颊,暧昧地气息轻吐。
来自异域的胭脂香味扑鼻而来,连过于浓烈的酒香也被压制。易宸璟终于忍无可忍推开黏在身上的妖娆女子,勃然大怒:“够了!我没时间与你周旋!胭胡国到底有何目的,你屡次挑衅绮歌为了什么,这些你可以不说,我只问你,究竟怎么做你才肯交还赤血鲛珠?”
阮烟罗收起魅笑,眼神里多了丝嘲讽:“殿下口味真是独特,放着美人春色不要却死死护着一个丑女人,如此痴情连我都要被感动了。不如这样,喝了这杯酒再陪我聊一聊,我就将这破珠子还你如何?”
“只是不知道烟罗公主这杯酒里是不是还藏了其他猫腻。”易宸璟冷笑。
他可不认为阮烟罗那么好心,一杯酒就能满足她深藏不露的心思目的,他是谨慎惯了的人,这杯酒,他绝不会草率入腹。
对于易宸璟的谨慎小心,阮烟罗以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作为回应,妖孽似的眼神荡漾轻狂,低声细语带着讥讽笑意。
“殿下小心有什么用呢?须知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易宸璟无暇去思考阮烟罗的话藏着多少深意,头晕目眩与渐渐袭遍全身的无力感觉使得眼前一片昏黑,就好像夜色降临而无烛火照明,四周只有望不到头的黑暗与虚幻。他从进门起就很小心,尽量不去碰任何东西且滴酒不沾,即便这样也逃不过阮烟罗的设计吗?果然是他轻敌了,最终令得自己落入妖艳的异国公主埋伏。
双眼慢慢迷离模糊,耳中也听不真切谁在说什么,易宸璟无意识抬手想去拉住那抹越来越看不清的身影,却在半步之内轰然倒下。
润泽的唇瓣勾勒出得意笑容,阮烟罗转动酒盏,灵活舌尖贪婪地吮吸最后一滴酒液,眸子里满是意料之内的自豪:“以为不喝酒就没事了?大遥皇子当真见识浅薄,竟不知世上还有比烈酒更加醉人的东西。”丢了酒盏跪坐在软席上,指尖抚触沉沉睡去的清俊男人蜜意轻怜,表情却是完全不合的嘲讽:“三千,你说这男人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他明白要防我下药,厌恶我身上浓烈的脂粉味道,唯独没想过那酒香竟也是棋中一局,不过能醉倒在‘仙人香’中也算是他幸运,几百年的老仙树才制得一点点‘仙人香’,一次就用了这么多我可是心疼着呢,便宜他了。”
半透薄绡无风自动,隐藏在帷帐后的高瘦男子走出,皱着眉头发泄似的踢了易宸璟一脚:“属下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我胭胡多得是儿郎,何必跑到中州来寻觅?”
“因为胭胡没有皇子将军呀。”阮烟罗看着易宸璟沉睡面庞自然而言地回答,长长指甲挑开已经半敞的衣襟,指肚沿着起伏胸膛轻轻划过。多年征战给易宸璟留下许多伤痕,触及近肩处一道长长伤疤时,阮烟罗目光一寒:“他是名动中州的将军,也是即将手握遥国大权的未来皇帝,比起他的身子,我更喜欢的,是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