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药天然食品,”老姜也撸了一把边走边吃,“人爬进来都费力了,谁还没事去摘果子,摘了也运不出去。”
“那就任它们烂山里?”
“不然还能怎么样?”
一句话就把唐小礼噎住了,他嚼着果子,突然间觉得甜美滋味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哥,你看……”唐小礼转头看贺朝阳,贺朝阳对他笑笑,道:“办法总会有,先赶路吧。”
唐小礼顿了顿,无声地跟了上去。
行军动武他行,要说搞经济改善民生他可就一窍不通了,不过贺朝阳这么多年官场历练,又以经济建设强人著称,相信他到来可以给天南人民带来意想不到改变。
“哥,这些人太苦了。”一向沉浸军伍生涯唐小礼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贺朝阳拍了拍他肩,沉声道:“我知道。”
赶了一天路,终于傍晚时分到达了终目地,伊谷村。
伊谷村是距离羊栅栏乡远一个小村庄,有三十多户人家,二百多口人。因为交通不便,村里少有外人来往,每年四次接送学生队伍就是村子里来人多时候。
看到老姜身影,村长远远地就迎了出来。
“姜书记,你好。”村长伸出双手,热情地与老姜握手。
“买买提村长,你好!”老姜显然与村长是老相识,他依照疆族礼节,给了村长一个大拥抱。
“姜书记,一路辛苦了。”买买提笑得很和善,道:“先到家里来歇歇脚,村里孩子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由家里人护送出山。”
“感谢村长对乡里工作支持,上面这次给乡里下拨了一些农资,等河水再落下一些,就给你们送过来。”
“那可太感谢书记了!”买买提惊喜道。
“不用谢我,都是中央政策好啊!”老姜此时也打起了官腔,他笑着对买买提说道:“村长啊,虽说是送农资,但是也要村里壮劳力出去接应一下,不然这悬崖峭壁,只凭乡里人手,是运不过来。”
“书记你太客气了,等河水再落下一些,我派人去领就行了。”买买提笑道:“上面给免费东西咱们就很知足了,可不敢劳烦乡里干部。”
“行,那到时候咱们再安排。”老姜没有跟买买提客气,伊谷村村民世代这大山里居住,论脚力,乡里干部们可远远不及。
买买提年纪不小了,但是对教育还是很重视,自从前年上面拨款玛斯县建了全日制寄宿中小学之后,他挨家挨户做工作,让村民们把娃娃送到县城去上学。一开始村民们还想不通,他们世代为农,就这与世隔绝小村庄里过活,现蓦然让他们把孩子送到百十公里外县城去,很多人都担心得不得了。
“你们还想让娃娃们跟咱们一样土里刨食吗?”买买提见有些家长想不通,跳着脚道:“咱们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视,你们知道外面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吗?咱们苦了一辈子,难道还让娃娃们跟咱们苦一辈子?不仅男娃娃要上学,女娃娃要上学!我告诉你们,要是再让娃娃耽误下去,不仅男娃娃没出息,就是女娃娃都找不到婆家!现是什么时代了,连名字都不会写女娃娃哪个婆家会要?”
买买提话很糙,但是还是说动了几户人家,他们抱着试试看心情将孩子送了出去,本想着孩子适应不了就赶紧接回来,结果待了半个学期后,这些第一次走出大山孩子们就像换了个人似,他们变得懂事了,一向懵懂眼睛里也有了光彩,大山之外世界是这么辽阔,这么精彩,他们不是没有梦想,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机遇。
出身不能选择,但是命运却可以搏一搏。
没有人命中注定要当一辈子农民,父辈们失去梦想,他们想再找回来。
是以当老姜带队进入伊谷村后,那些等待上学孩子们雀跃着飞奔过来,算算时间,马上就到开学日期了,他们早就想着去学校里和小伙伴们相聚了。
一双双大眼睛中,闪动着求知光芒。
贺朝阳背囊中还有些糖果,他一一散给孩子们,得到了善意微笑。
背囊中糖果还是他下面视察时,一时好奇买来,本想着要寄给凌未尝鲜,现看到这些孩子,他实不好意思把糖果捂背囊里不拿出来。
“哥,你都多大了还喜欢吃糖。”唐小礼看着孩子们拿着糖果四散着跑开,嬉皮笑脸地蹭了过来。
“你是嫌我没给你留两块?”
论嘴皮子功夫唐小礼拍马也赶不上贺朝阳,听贺朝阳这么说,他讪笑道:“我又不吃糖。”
“行了,我那是给人带,正好借花献佛了。”贺朝阳摆了摆手,道:“住地方安排好了?”
唐小礼点了点头,道:“老姜办事你放心,都安排好了。”
两个人沿着小路村里走了走,伊谷村很小,站一个高岗上,几乎能看到全貌,低矮土坯房,晾晒着农作物场院,很质朴,但是也真是穷。
贺朝阳高岗上站了很久,直到老姜扬着嗓子喊他们吃饭,才和唐小礼慢慢走进了村长家。
馕,汤面,自家树上长水果。
伊谷村村民已经拿出了他们好东西来招待客人,可是仍然显得很寒酸。
贺朝阳大口吃着,语言不通,只能用动作来表达他对伊谷村村民善意,饭后,桌子被搬开,手鼓打起来,疆族人开始载歌载舞与客人们联欢。
贺朝阳从来没有跳过疆族舞,但是他身姿灵活,被人带了两遍后,跳也有些模样了。
唐小礼坐角落里看着贺朝阳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