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情况他定是经常碰到,这就
难怪沈逸吃个饭虞墨都得小心翼翼。
郑功在旁边,心知帮不上忙,到也没有马上离开,只是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眉眼间全是被
病痛折磨出疲惫的沈逸,以及那满面担忧和心疼的虞墨,他总觉得对方在碰触沈逸时都
带着浓重的不安。
“帮忙打盆水来!”听见虞墨突然开口,郑功还在发愣,而兰英先一步将视线从出神的老
搭档身上移开,转而去找浴室打水,再上楼就看见郑功正帮着虞墨给沈逸换衣服,那手
上的轻柔劲,实在不像一个拿惯了枪炮的军人,至于虞墨,那就更不提了,好像怀里抱
的是核武器一般,即小心又诚惶诚恐。
“水放旁边吧”,郑功知道此时虞墨定是没有空理会他们,便吩咐兰英将水放到旁边桌上,
自己又从对方手里拿过毛巾,在热水里浸湿又拧干递给虞墨,才指指墙角让兰英找个凉
快的地方待着,因为指望一个生活白痴帮忙,那绝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转头,郑功又
看见虞墨给沈逸擦手擦脸的手一直打着颤,心里难免起了羡慕,什么时候自己和兰英也
能如这两人一样,怕是死也是值得的,可惜,看着坐在角落无聊的在身上翻找香烟的兰
英,郑功觉得一切还很遥远,遥远到同处一室却相隔万里,哎~~
突然躺在床上的人极其小声的叫了一声,“虞墨?”。
“我在!”郑功看着虞墨扔下手里的毛巾快速拉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断的说着我
在,直到沈逸眼半睁,对方才迅速伸手在沈逸眼前挡了挡光,“怎么醒了,哪难受?”
沈逸略微动了动,感觉身上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找不到可以支配身体自由活动的神经
便不再挣扎,反而拉下虞墨的手,轻轻蹭了两下,“我没事。”
“你这样子哪里是没事”,见沈逸睡了一路,脸色仍是不好,虞墨抬头看看输液瓶才说,“
我怕你心脏难受,所以点滴调的很慢,可能还得一会才起效,再忍忍。”说完手伸进被子
放在沈逸胃上,虞墨才问郑功,“他吐过没有?”
摇摇头,郑功这时也没敢替沈逸隐瞒,把他当时的症状跟虞墨简单说了下,便等着看虞
墨之后怎么处理,结果很意外,对方低下头亲了亲沈逸一直勉强睁开的眼,又揪了揪沈
逸的鼻头才宠溺的开口,“我都知道了,等你好了再算账!”
“嗯”,沈逸应了一声瞬间感觉又被人罩住头,扼住呼吸,再临近被拖进深渊前,才叮嘱
道,“还有客人,别忘了。”听着沈逸口吃不清的说完,虞墨才发现自己是真忘了,转头
看看兰英和郑功,便给沈逸又掖了掖被子才站起招呼两人,“客房在楼下。”说着先一步
出了门,等着两人都站到门面才关了灯领着他们来到一楼。
“客房还剩这一间,队长你住,另外两间有人住过怕你不习惯,政委你就住我和沈逸这
间”,说着虞墨推开门,走进去拿了自己的睡衣和枕头,就请郑功进去。
本来郑功想说不用,自己睡客厅沙发就可以,偏这时兰英开口,“我和郑功睡一间就行”,
听对方这么说,郑功刚要高兴,结果兰英又补道,“你睡床,我睡地板。”
“我就睡这间”,之后当着两人面,郑功嘭的一声关上门,而兰英此时特别无辜的看着虞
墨,心说我错了吗?虞墨看了看兰英只说,“早点睡吧”,便拿着睡衣钻进外面的独立浴
室。见一个两个都这样不搭理自己,兰英只好绕绕头,郁闷的骂了一句脏话也把自己的
房门关的震天响。
躺在床上,兰英十分想不通,这一个晚上,自从郑功和沈逸单独聊了个天好像什么都变
了,再这之前明明他和郑功才是一国的,而那个多年前的手下爱将,在沈逸离席后身上
就装了跳蚤一样坐不住,注意力也不集中,就好像那人不在,连他魂也一并带走了,直
到中途端着碗稀饭出去见了一面才放心,可之后回来也没有坚持多久,还没半个小时就
又心不在焉,他们这才草草结了话题,干脆出来看看那两人聊得怎么样,结果没想到,
郑功没像自己预期的一样给对方下马威,反而和自己这不知生哪门子气,难道自己说错
了什么?想想那扇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他还是头次吃这种闭门羹,真是兰英抱着枕
头在床上翻腾了两圈,又对着空气打了一趟组合拳才算安分的睡过去,同一时间,却有
人没那么好命,迟迟了无睡意。
郑功瞪着被台灯映的微橘色的天花板,此时他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兰英有这样的
一个家,不用很大,也不需要华丽的装饰,只要两个人能这样毫无芥蒂的在一个锅里吃
饭,一张床上睡觉就行,又翻腾了两下,郑功思考着今天沈逸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或许
想要打破目前尴尬的现状就只能再往前走一步,可这一步也是分水岭啊,他不知道自己
有没有沈逸那么坚强,可以耐得住寂寞,狠的下心,和虞墨一分别就是好几年,至少自
己打从和兰英认识后,就没有超过一个月见不到面的,如果真出来,那就是一个门里,
一个门外,这样真的可以吗?自己独自忍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