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就会送来野果,有时是山杏,有时是桃子,瞧着沐阳吃的开心了,就会乐得手舞足蹈。
为了能继续讨沐阳欢心,这些猴子又向山下的人类发起了攻击,哄抢了他们的食物和玩具,然后带回山上,一股脑的塞给了小沐阳。
有一回,光屁屁的沐阳因为贪玩被树枝刮伤了小机机,猴子们立马有组织有纪律的冲下山去,合伙给一个当地的小孩扒了裤子,然后携了赃物逃回山上,给他们的宝贝儿子穿上了,真是又当爹又当娘!
母狼对这些频频造访的猴子们不胜其烦,但是几次驱赶无效,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他们的存在了。只是这样一来,其他猫猫狗狗的胆子也壮了,以陪着沐阳玩当借口,在母狼的地盘上各种撒野。
原本这些阿猫阿狗的都是母狼的猎物,但因为有了沐阳这层关系,母狼不得不放弃了眼前的美味,将自己捕猎的圈子往外扩散了许多。
如此一来,这些动物之间像是打破了自然间的食物链一般,以一种古怪的体系,竟和平共处起来。
这样的环境下,沐阳的人生似乎不缺什么,家人,朋友。不,作为一匹英俊的狼,他其实还缺一个配偶。不过这些事,要在他长大了,才会成为必须解决的生理问题。眼下,他的小小沐阳,也还在成长期。
这日,沐阳站在树底下,仰着肉乎乎的小脸,看着树上的小猴崽,正挂在它妈的脖子上荡来荡去,玩的不亦乐乎。沐阳看了羡慕,急忙迈着小短腿爬到了母狼身上,然后指了指树干,“咿呀”着,示意它立马上树。
母狼十分的纠结,别说狼族不具备上树这么凶残的技能,单是儿子你这一身肉,老妈也吃不消啊。
小沐阳哪里知道母亲心里的苦,一脸撒娇的蹭了蹭母狼,然后又看向了树枝,发出了稚嫩的“嗷嗷”声。
母狼不忍心让儿子的愿望落空,只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不等着挪步,“嘭”地一下又被儿子压趴了,然后苟延残喘地“呜呜”了两声:老娘我做不到啊!
沐阳“嗷嗷”着:那你赶快长大吧。
母狼:……
眼见着老娘指望不上了,沐阳自个儿抱住了树干,想着爬树。猴子们倒是热情,一溜烟的全部下了树,充当起了临时教师,为他演示起了动作。奈何先天条件关系了后天建树,沐阳肉乎乎的小胳膊比着猴子们的长臂,那就是一摆设,屁用没有。
忙活了半天,沐阳蹭地满身是伤,却没能往树上移动分毫,一甩脸子,坐地上扑蹬着小腿,不干了。
猴子们对这位学生很是不满,一同冲上去,拽他耳朵,揪他头发,摆出严师的嘴脸,逼他继续。
沐阳鼓着肉乎乎的腮帮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各种赖皮着不肯起来。
后来,又有别的动物陆续加入了教师团,沐阳在练习爬树之余,还学会了捕猎,凫水,要不是自己没长翅膀,就差没学着飞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场秋雨过后,便迎来了冬季。
沐阳看着朋友们全部躲进了树洞里,或者干脆迁徙去了别处,头一回感到了茫然和空虚。
母狼舔了舔他略显皲裂的小脸,“呜呜”着安慰,“没关系,等着天暖和了,他们就回来了。”
沐阳翻了个身,搂住了母狼的脖子,“为什么它们都有兄弟姐妹,就我没有?”
母狼的身子僵了僵,“我先前倒是生过一窝,可都死了……”
沐阳并不知道,这一夜,他的弟弟降生了。那是沐勋的第二个孩子,只看眉眼的话,和沐阳十分的相似。而且这孩子也是个大嗓门,一出生就不停地哭嚎,一声高过一声。
沐勋一时间手忙脚乱,各种扮鬼脸逗弄,人家就是不卖面子,咧着破落嗓子就是个哭。
王颖也是没经验,只道是喂他喝奶,孩子就不哭了,折腾到了后半夜,孩子终于吃撑了,小嘴一扁,把奶水全反了上来,吐得到处都是,可把沐勋吓坏了。
一时间顾不上清理,沐勋赶紧抱上孩子去了村里的小诊所,询问这孩子是怎么了。
那大夫试了试孩子的额头,白了沐勋一眼,说:“发烧了,引起了腹泻,喝点冲剂就好了。这点大的孩子,你把他抱出来,也不怕冻坏了。”
沐勋松了口气,脸上有些讪讪,“这不是头一回当爹——”话未说完,又急忙打住了,心里有些惭愧。
回到家中,沐勋喂孩子喝了一点小儿冲剂,瞧着他终于消停了,不哭不闹的睡了过去,这才跟着松了口气。
家里还有点桂圆大枣,沐勋想着去给王颖煮点粥喝,却听王颖问自己,“勋哥,咱这孩子叫啥好?”
沐勋犹豫了一下,只听外头冷风呼啸,便随口说了:“就叫风吧,名儿土气点,也好养。”
“沐风?”王颖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微微一笑,“我倒觉得挺洋气的,不比那狗蛋,屎村的好听多了。”
“你倒是会拿来比较。”沐勋好笑的摇摇头。
“张婶家那闺女叫二美丽,我也没觉得好听到哪里去。”王颖说着,低头看向了身侧那小小的孩子,不禁想起头一胎来,随口问道:“你有没有打听过他大哥的事儿?也不知道那娃在县城里过的咋样了。”
沐勋面上一僵,赶紧又掩饰了过去,“听说那家人搬去远方了,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们断了联系。人家身下也没个孩子,肯定拿了他打紧,您就放心吧。”
“嗯。”王颖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