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吧。”沐泽笑了笑,眼神却有些迷茫。
是巧合吗?撞姓撞名又撞脸?!
印象中沐阳的眼神很纯粹,像一湾清泉,一眼便能洞穿。可这个人不同,他的眼神过分深邃,甚至有些犀利,平白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且,沐阳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特别是微笑的时候,特别温暖。而这个人并不喜形于色,即使在笑,那笑容也只是浮于表面,并没有深入到眼睛里。
犹豫了一下,沐泽问:“这个人的老家是哪的?”
难得寡言少语的沐泽也会聊八卦,女生们赶紧回答:“摩纳哥!”
“摩纳哥?”沐泽皱了皱眉,接着苦笑了一下,“大概,真是我认错人了吧。”
女生们有些遗憾,撅了撅嘴,说:“要真是你朋友就好了,还可以帮我们要签名耶。”
“很抱歉。”沐泽把杂志还给了她们,心里却有些嘀咕,哪有这种巧合。
说起来,沐阳离开山上也有几年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过的好不好。要说他一个黑户,要是去了大城市,犯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拿着手机在眼前晃了晃,沐泽看向了那只磨得泛白的q版小狼,心里有些凄凄然。
要说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真要说知人知面又知心的朋友,还真找不出几个,但是沐阳绝对算一个。
只可惜,他当时走的痛快,愣是没告知自己他的去向。
只怕到头来,朋友什么的,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人长于林子,对感情一事也许很淡薄。
不管那人是不是真混成了明星大腕,如今他们已经没了交集,那份交情,怕也没了。
女生们瞧着沐泽一脸萧瑟,便放弃了讨论他们的男神,转而聚到了另一位男神跟前,“怎么,那个和沐阳长得很像的男人,是你很好的朋友?”
“嗯。”沐泽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沐阳。”
“啊?!”
“呵,有点巧合啊。”沐泽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趟市立医院,等会有场手术,要我帮忙。”
“好羡慕你啊,才高三就有医院抢你了。”
“你们在八卦的时候,我可是在拼命的学习,也怪你们不努力了。”沐泽摆摆手,闪出了教室。
去到医院之后,沐泽换上了一件白大褂,原本就出众的气质,因为这一身白色,越发显得不食烟火。
出了更衣室,只见同科室的苏璟走了过来,问了句:“现在有没有空?”
“手术要一个小时之后,我现在没什么事。”沐泽回答。
“那行,搭个手,今天病患太多,忙不过来了。”
“什么事,您说吧。”
“刚才来了个男人,好像是去山上写生,不小心摔下来,跌断了一根骨头,皮肉里还扎进了一根铁钩。”苏璟说着,指了指楼上,“2017。”
“行,我这就去。”沐泽答应着,抄了口袋去了楼上。
推开门,只见一个长相飒爽,气质阳光的大男生躺在病床上,曲着一条腿,面色有些痛苦。
沐泽换上了手套,一边帮他取出肌肉里生锈的铁钩,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问:“学画画的?”
“嗯,受我爸影响,从小就喜欢画画。”
“艺术世家啊?”
“不敢当,我也就个半吊子本事吧,比着我爸,差远了。”
“你爸很厉害?”
“那当然,中国有名的画家林远,没听说过?”
“知道,他的作品《彼岸的姑娘》,去年得了不少奖呢。画上的姑娘是个混血,可真美。”
“嘁——”男孩有些不爽,“那是他怀念老情人的作品。”
“艺术家吧,内心世界多少复杂一点。”沐泽说着,突然取出了铁钩。
“嘶——”男孩吸了口气,“疼。”
沐泽笑了笑,给他清洗了伤口,说:“待会打支破伤风的预防针,你这骨头,我让陈医生帮你看看,我还真不懂。”
那男孩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你年纪也不大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医生了?”
“算实习吧。”沐泽说着,褪掉了手套。
犹豫了片刻,男生说:“我叫林飞白。”
“哦。”沐泽点头,“一听就是个艺术家。”
“呵,你叫什么?”
“沐泽,沐浴,恩泽。”沐泽回答。
“真好看。”林飞白一脸惊艳的看向了沐泽的脸。
沐泽一愣,接着笑开了,“被一个男人夸好看,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你别误会。”林飞白赶紧解释,“我是个画画的,对好看的事物,会更上心一些。”
“行吧,就当你夸我了。”
“那,能不能赏个脸,什么时候让我为你画幅肖像。”
沐泽想了想,“成吧,留个联系电话给我,什么时候得了空,我打给你。”
“嘿,都说医生行医救人,你还顺带着救了我一刻艺术家的心。”
“……”沐泽不知道艺术家都喜欢贫,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便同陈医生交接了一下,去了别处帮忙了。
晚上,沐泽的同学兴起,非要去“秦时人家”吃饭。
那饭馆纯古风的装修,甚至于桌椅茶具都还原了大秦时的风貌,所以平日里,吸引了不少剧组前来拍戏。
一群穷学生原本没几个钱,不可能来这种高档次的地方消费。不过前些日子,他们集体创作的论文得了奖,拿回了一笔不菲的奖金,这才想着奢侈一回,给眼睛和肚子都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