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沈诺满意收手：“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不对你好对谁好。

顾西忍不住心里的激荡，一双眼睛看漫天雪景都看出了无法言说的美感。

顾西：“看来以后要对你再好一点了。”

再好一点，更好一点，用尽所有力气对你好。

不然我一定会后悔，辜负了那么美好的你。

沈诺点头：“对啊。首先，你要把家里的青菜都扔掉！”

顾西：“……”

顾西没有告诉沈诺，你让我相信美好，可我觉得我只需要相信你就足够。

因为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

年三十除夕夜，顾西跟着沈诺混迹在热热闹闹的亲戚堆里。小孩子也放假了，拿着炮仗在小区里跑来跑去，激灵点的小朋友站在大人牌桌边，指不定什么时候意外之财就到手了。

晚上一家子人围在一起看晚会，恰恰好沈诺之前拍的游乐场宣传广告上映，一家人一起看电视里穿的像个小王子一样的沈诺。

沈诺坐在一边刷微博，内心微微紧张，生怕会被哪个人逮住追问“电视里那双手是谁的”。

然而七大姑八大姨们很纯真，内心里自以为是剧组的安排就是为了调动大众的胃口，并且在内心肯定点头。

诺诺就坐我们旁边，明明就是个单身狗，那双手还能是谁的？！

肯定是陌生人！

感觉自己拥有一双雪外有精神。

然而网上的大家就不那么和蔼可亲了。

广告商有头脑地把广告放在了视频网站上。沈诺看着视频上从一开始“啊啊啊我诺好帅”到最后“卧槽是谁的咸猪手！”的弹幕，略囧。

并且准备跟大家说新年好的沈小诺也被微博上滚滚而来的“到底是谁的手”给刷屏了，这个时候再出现那肯定会被群众轮死啊，沈诺决定沉默。

这种跟亲人一起唠着嗑跨年的滋味，即便是莫艳琳还在世的时候顾西都没有感受过。那个时候过年觉得温暖的大概只是和母亲能安安乐乐吃一顿团圆饭。未曾想过，继那些温暖之后，还能感受到更加浓烈的暖意。

顾西和沈诺并排坐着，放在沙发上被厚衣服掩盖住的手握住沈诺的手掌。

*

十二点整。

大人和孩子立马欢腾了，各家各户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不绝于耳。沈诺跟着电视一起默数，紧张到表情僵硬，瞪大眼睛死死盯住电视不放。

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瞬间，沈小诺超级大声扭头冲顾西喊：“顾西西新年快乐！”

顾西：“诺诺新年快乐。”

两个同时紧张默数又同时开口的傻瓜相视微愣。

沈诺扭头笑得开心。

哎呀，总觉得顾西西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好像幼稚了很多。

并且自我感觉良好：但是我诺就长大成熟了不少，以后就要轮到我诺照顾顾西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顾西不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但是看着他那么开心，连带着自己都觉得很幸福。

这是顾西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当然，如果顾振东没有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或许会更开心。

沈诺就见顾西手机响了之后脸色立马特别不好地走到了洗手间。

沈诺略担心，偷偷尾随，使劲把耳朵贴在洗手间的门上偷听。

外面太吵，其实根本就听不到什么。但是我诺还是特别努力，并且表情严肃，时不时点点头，仿佛在窃取重大机密。

顾西听着顾振东在电话里对他说“新年快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沈诺劝慰过，又或者如今的生活已经让他足够充实，反而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情绪波动，平淡如水。

顾西很客气地道了谢，电话两端同时沉默了。但是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半晌，顾振东才略显沧桑的叹口气：“今年也不回家吗？”

顾西“嗯”了一声。

顾振东：“你是不是还在怨恨爸爸？”

顾西想了想，听着外面闹哄哄的鞭炮声，烟花直冲云霄带过的亮光偶尔映射在洗手间的窗户上，明明灭灭，把没有开灯的小空间照射地五彩缤纷。

怨恨吗？有过的。

但是已经不怨了，也不恨了。

这么多年过去，谁对谁错哪里说得清楚。要怪只能怪莫艳琳识人不清，误了终身。

但是顾西没有说话。

顾振东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节日的特殊性忽然充溢着感性的情怀还是怎么回事。

总之，这一天的顾振东有些不正常。

顾振东：“有空回来帮帮爸爸吧，爸爸老了。”

顾西：“……”

顾振东：“两年时间其实也不长，如果你反悔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顾西这次很干脆：“我不想回去。”

顾振东大概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并没有说什么。在电话那边让顾西照顾好自己，结束了通话。

*

顾西收起手机心情舒畅不少。他从来没天真地以为自己哪一天会和顾振东修复父子关系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那不切实际，人生的前二十年顾振东没有给他幸福安乐，他自然也不可能像其他孩子对待父亲一样对待他。但终究是他赐予了顾西生命，养老还是必要的。

顾西打开洗手间的门。

偷听的沈小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一跟头栽了进去。

幸亏顾西身手敏捷，一把抱住他，不然脸朝下不要太凄惨。

顾西想也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