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米津玄师（自译）

第3章 小透明也有大目标

十二、

要是能有一双翅膀就好了在灰烬前叹惋着

想像飞鸟那样翱翔；憧憬着那片云彩。

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无法触及；独自一人站在天空的尽头

伤痕不断重叠；又听到有人在哭泣

夜晚的尾声，清晨的深渊，有这样一首歌被奏响

只要听到那呼唤的声音，我便能化出羽翼

——米津玄師《飛燕》(自译)

十三、

人是不能一直沉浸在梦中的，肖投明自己明白，这是彻头彻尾的懦夫的想法。尽管意识渐渐要苏醒过来，他还是贪婪地，想要再看一点，那之后的一切。

那时的天还只是微微明，旁的人们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那两个人还有一段满长的路可以走一走，还有一些话可以聊一聊。那心动也还有时间可以继续发酵下去，直到化作难以忘怀的喜欢。

十四、

“真美啊。”男神眼睛一眨也不眨，注视着笼罩在淡淡的晨曦中的群山，不由这么感叹。那双乌黑的眼睛也被晨曦染上了暖色，正弯着极其温柔的弧度。

两人身上久驻深夜的寒意也随着渐渐明朗的天色散去了，对比雨夜显得过于温暖，使得心里面那股想要倾述的渴望更加深了。

说点什么。不然等会就只能说再见了。肖投明这么想，却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那片山，心里原先那点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不高兴不甘愿又卷土重来了。

天亮了，他该回去面对现实了。这么想着，肖投明摇了摇头，看着怀里半眯着眼睛跟他塞呆的无忧无虑的喵喵，不由叹一口气。

听到旁边这位刚刚还劝慰他的小伙伴这么苦大仇深的叹息，男神禁不住笑着问了一句：“不是要往前看？怎么打不起精神？”

肖投明：“……”欲哭无泪，愈发说不出话来，只好委屈地扁扁嘴巴。

“呵呵。”男神笑一笑，接着说，“我曾经想去看一看阿城写的雪山。”男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写得太美好了。”

阿城？肖投明的眼睛亮起来，心里的小人欢呼了一声，举着小手转起了圈圈：超级超级喜欢他的！那声音太大声太有感染力了，肖投明也不由得扬声赞叹，“他写的都超级棒！”

结果男神问他一句：“最喜欢哪篇？”肖投明就默默地缩了缩脑袋，小声地应答道，“骑手。”瞄了眼男神带点鼓励的眼神，又补充道，“冬天洗澡的那个骑手，大口吃肉的那个骑手，两篇都很喜欢。”

“为什么会喜欢呢？”男神又问。

有点紧张地低下头，揪了一绺小猫咪的毛，小猫咪的毛又顺又滑，在清晨的淡淡阳光下发着光。看着小猫咪两眼迷迷瞪瞪，估计是睡过去了，肖投明觉得心里不太紧张了，笑了一下，便说：“他们都非常帅气。”抿了抿唇，肖投明抬眼看向男神。

男神正看着他，脸上带着温煦的笑意，他说：“是很棒的理由啊。”又说，“我以前有段时间非常喜欢雪山那篇。”

肖投明心里模模糊糊地浮起了关于那篇雪山的印象，林中潮湿的柴火，脸上盖着塑料袋的孤单的人，粉红色的雪山。

“一个人孤单到了极点，就想看点不一样的东西。”男神脸上带了点自嘲，“我那时候觉得自己跟谁都说不上话。”

啊……肖投明心里不由这么感叹一声。

他曾经也是那样，和谁都说不上话，一想到姐姐的事就觉得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了解自己能跟自己做朋友了。

“可如果去看了，就更觉得孤单。燃着了火，看着火也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儿，自己却只能盯着黑暗，想着那无非就是白白的雪、蓝蓝的天的雪山。”

“文章里的人跟自己又多像啊，那时候经常拿起这篇文章翻来覆去地读，自己总是那么想着。”

“可老是这么想，那样该有多沮丧？”男神看向听着他的话，耷着眉显得有点沮丧的肖投明，眼里带点安慰的温润笑意，“文章里的那个人后面看见那么漂亮的雪山了，总有一天我们也能看见的。”男神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那一抹笑飘进了肖投明的心里头，暖得肖投明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

见状，男神笑得更开怀了，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可惜我那时候却不会这么想，觉得那种是自我安慰，太无聊了。”

“所以我每天都是做些一成不变的事，活在别人的眼中。”

“现在我不打算这么继续下去了，你呢？”男神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有点郑重。

闻言，肖投明点了点头，颤着声音尽可能大声地回答：“我也是！”

话音未落，两个人有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天空。连睡眼惺忪的喵喵都微微睁大了眼睛，长长的胡须愣愣地停在了风中。

微微亮的天空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等待，总算要等到那姗姗来迟的火红的太阳，于是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大张旗鼓。然后就在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粉红的朝霞从天际，跟着云彩、伴着雾气、随着风，迅速地铺满了群山之巅。

整个世界彻底明亮了，不远处，尖锐地响起了雄鸡欢呼的高鸣。

十五、

浅梦里跟外面这么一声高昂的仿佛能撕裂虚空的高鸣合奏，再怎么不想醒过来也没法，只能干闭着眼了。

肖投明心里却还在描绘着那时候的景象。

他记得两个人并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