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天端着茶回来，何彩则钻进了厨房，quot;达衡，江天和云声来了，你......quot;后面半句话随着她的人一起，被关在门板后面了。

电视里放着晚间新闻，稍微盖过现下略显沉闷的气氛。顾云声捧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口问：quot;你现在还住在学校的宾馆？quot;

quot;搬了。住到市里去了，学校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quot;

quot;怎么没住在学校里？quot;

quot;市里的是新房子，据说条件好一些，来往也很方便，开车半个小时不到。quot;

quot;那是不远。quot;顾云声又喝了一口茶，quot;吃饭怎么办，自己做？quot;

quot;哪里，平时就吃食棠，回去就出去吃，厨房大概是那房子里最干净的房间。quot;

顾云声听了就笑。厨房的门砰一声开了，黄达衡上身旧汗衫下身沙滩裤系着围裙一头大汗走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人一边擦手一边笑：quot;不好意思，刚刚菜在火上腾不开身，也穿得不像样。何彩说你们还带了个大花瓶来，人来就好，你们两个人还带什么东西，这见外了啊。quot;说完就和跟着站起来的江天和顾云声一一握了手。

quot;第一次来你们家做客，空手才是不好意;

黄达衡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厨房里菜下锅的声音，脸色一变，也不寒暄了，扭头朝厨房里面喊：quot;小彩你等我来，等一下又溅得一身是油......江天、顾云声，你们坐，让何彩招呼你们，我这里还有两三个菜，炒完就可以吃饭了。quot;

看他心急火燎冲进厨房，下一刻皱着眉头的何彩就被推出来，顾云声和江天都笑了。何彩叹气：quot;拿他没办法，其实我做菜也没那么难吃。quot;

quot;何彩，带我们参观一下你家？quot;顾云声忍笑，提议。

何彩一拍脑门：quot;你看，我又糊涂了。quot;

他们家四间房子，两间做了各自的工作间和书房，一间是卧室，还留了一间客房。经过卧室门口眼看何彩要开门，顾云声拦住她，打趣说：quot;卧室就不看了。那孩子出生之后，客房就改婴儿房了吧？quot;

何彩也不坚持，顺着顾云声的话题说下去：quot;嗯，还有几个月呢。到时候再改。quot;

黄达衡端着两个菜出来，看他们都聚在客房门口，喊了一声：quot;好了来吃饭了。何彩来帮忙端下菜。quot;

黄达衡和何彩前一脚后一脚穿梭在厨房端菜，顾云声和江天就在桌边布碗筷。青花餐具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筷子碰到碗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其间两个人的手好几次碰到一起，彼此抬起头看一眼，江天的目光蓦然柔软起来，轻声说：quot;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我家留饭，张阿姨会说‘小孩子帮忙去摆碗。quot;

这是江天回来之后主动在顾云声面前这么详细地提起往事，他手上一停，慢慢浮起个微笑来：quot;每次都是你拿筷子我拿碗。quot;

quot;那没办法。我打掉碗，要被外公拎过去教育一顿，你打掉了，他还笑，说什么‘碎碎平安。既然有区别对待，那当然还是拣没危险的做。quot;

顾云声没想到他连这些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把筷子从江天手里抽过来，再把碟子交给他，摇头：quot;对于外人，总是宽容得多。那是不一样的。那你来摆碗碟好了。quot;

说笑间何彩端着最后一盘蔬菜出来：quot;说什么笑这么开心。开饭吧。quot;

a-8

黄达衡做了满满一桌菜，粗略一数，也是十个开外。江天说他菜做多了，他;本来想请叶老师来，但他人在外地开会，来不了了。他听说你回来很欢喜，托我向你说声欢迎回来，还说等他回来给你接风。quot;

顾云声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叶老师是当年江天还在t大读书时候的系主任，也就是此人大力推荐江天去日本留学，是江天在t大最该感谢的恩师。江天听黄达衡提起叶教授，正了神色，说：quot;是我不好，几次去拜访都错过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再去拜访。quot;

何彩噗哧一笑，推了一把黄达衡：quot;怎么才开饭话题就这么严肃，你不知道江天一直是个认真人啊，这些话到办公室再去说。quot;

说完就站起来给三个男人盛汤。黄达衡看到汤，猛地一拍脑门，问顾云声：quot;忘记开酒了。你来吃饭我可是专门备了酒，要喝什么？quot;

顾云声感觉到江天的目光也朝自己;江天的车出了故障，搭我的车来的，等一下还我还得开车送他回去，今天;

黄达衡狐疑地;我莫不是听错了吧？你不是无酒不欢的吗，怎么说不喝就不喝。要是只担心开车大可不必，等一下顶多我开你的车送你们回去好了。quot;

顾云声还是摇头，黄达衡劝了几次，还是何彩从中打了个圆场：quot;不喝是好事，你又喝不过云声，劝他做什么？他一个喝你三个。quot;

quot;何彩你不要这么抬举我。quot;顾云声;三个我喝不过一个你才是真的。quot;

江天也笑着插话：quot;何彩你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当年只要你站起来敬酒，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你还记得不记得？quot;

何彩专注地剔着鱼肚子上的大刺，同时眼皮不抬地接话：quot;江天不要乱说话，我们不是一届的，都没在一起喝过酒。quot;

黄达衡、何彩、江天，三个人虽然都是同系同一个专业，但其中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