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树诚听到张扬措辞强硬,生怕这厮得罪了香港客人,慌忙呵斥道:“张扬,注意你的言辞!”
张扬双目一翻,凶光毕露,怒吼道:“你他妈给我闭嘴!”,如果说刚才还有人装听不懂,现在所有人都听懂了,小张主任让他的顶头上司闭嘴呢。
宋树诚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于小冬望着张扬,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就差没滴出水来,人家这才是纯爷们,这豪情这霸气,真是让人心动啊。
安语晨愤然起身道:“我们走,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尊重!”
张扬不卑不亢道:“想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懂得尊重别人,安语晨,假如你的这种态度可以代表安老,那么劳烦你转告安老,这笔投资我们春阳不要也罢!”
安语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的甩手离去,一帮香港客人也都觉着无趣,一个个摇着头跟在安语晨身后走了。
这些人离去之后,宋树诚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一样狂吼起来:“张扬,你这是干什么?得罪了香港客人,极有可能影响到我们春阳的投资,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张扬极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一个黑山子乡的计生办干部,有必要跟你宋大主任解释吗?”他转身摔门离去,宋树诚宛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般有气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我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牛文强目睹了张扬发威的整个过程,对张扬钦佩之余又不由得为他感到担心,毕竟现在安老的这笔投资是春阳的重中之重,假如因为今晚的事情告吹,县里肯定会追究张扬的责任。
张扬却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他十分了解安老的为人,安老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而且张扬坚信安老投资清台山也不是因为被乡情感动,他一定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和未来的利益,安老投资春阳是个双赢的结果。至于安语晨,这个小丫头是被骄纵惯了的性子,她想要在这里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不起,张大官人不吃她那一套。有件事始终压在张扬的心头,他忍不住低声问:“发科是啥玩意儿?”
“是操!”
“发科油呢?”
“操你!”牛文强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大官人自嘲的笑了笑,心说操我?欢迎之至,谁操谁还不一定呢。话说从古到今,一直都是自己发科别人,别人发科自己还没有过呢。
从金凯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张扬来到自己的吉普车前,却发现安语晨坐在自己吉普车的引擎盖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
张扬先是看了看自己吉普车的四条轮胎,确信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这阵子实在让扎胎给扎怕了。他抬头看了看安语晨,这丫头穿着黑色毛衣,黑色皮裤,黑色皮靴,外罩黑色风衣,再加上脸上戴着的黑色墨镜,整一个冷血杀手扮相。
张扬的目光更多的落在她的双腿上,安语晨的腿很长,腿形很美,不过张大官人更清楚她这双腿的威力,带着戏谑的口吻道:“怎么?不服气?打算找我单练?”
安语晨却没有了刚才的火气,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然后递给张扬道:“我爷爷找你!”
张扬接过电话,安语晨的手机比常见的大砖头要小许多,是折叠的摩托罗拉8900,拿在手中的感觉很好,安老找张扬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请张扬多多关照安语晨率领的这个香港考察团,从安老在电话中的表现,张扬可以肯定老爷子并不知道今晚发生在他和安语晨之间的不快,打完电话,张扬把手机合上,交还给安语晨。
安语晨的目光透过墨镜和张扬交汇在一起,她的确不知该如何开口,跳下吉普车向远处走去。
张扬道:“我送你过去!”
安语晨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张扬的吉普车。
张扬笑道:“你爷爷说让我照顾你!”
安语晨摇下车窗,有些赌气的望着窗外:“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张扬没有马上启动吉普车,他并不想和安语晨继续敌对下去,现在都提倡安定团结,作为一个男同志,自己还是要摆出高姿态的,张扬道:“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招商办是宋主任负责!”
安语晨低声道:“早看出来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爷爷说了,这春阳他只信任你一个!”
张扬心中一阵激动,人家安老爷子真是慧眼识英雄啊,脸上却谦虚的笑了笑:“其实大家都在想把投资的事情做好。”
安语晨道:“我们最看不惯的就是内地官员的虚伪作风,你虽然狡猾了一点,不过还算坦诚。”她难得的夸奖了张扬一句,然后道:“那瓶酒是你故意摔掉的?”
张扬笑了笑:“安小姐,其实你爷爷投资家乡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家乡搞活经济,也是为了你们整个世纪安泰集团谋求利益,双方合作是个共赢的局面,春阳的很多领导看不透,他们都以为你们来投资,你们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可是我想提醒你,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你们作为资方,并不比我们这些家乡人高贵在哪里,安老这样的身份都能够做到平易近人,作为他的孙女你是不是应该学到什么?”
“不用你教训我!”安语晨嘴里虽然抗议着,可是语气却软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