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三更天了,秋致之还没回来。
他爬到屋顶发呆,看着月色西沉。
突然他看到一道红光摔在屋顶进而跌落在地。
他跑下去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瘫在地上的那个人,是秋致之。
“秋致之!秋致之,醒醒。”
白凉看着秋致之栽在地上,浑身鲜血。
他突然抑制不住的难过,心底刀割。
“阿…凉。”
白凉把秋致之架回房间放在床上,他看着他半闭着眼,嘴里念着他的阿凉。
白凉觉得世事精巧,那个人竟然真叫阿凉。
以前白凉总不信,觉得是秋致之骗他的把戏,而今信了,可是却觉得愈发的难过。
秋致之口中阿凉,何德何能,让人如此惦记,至死不忘。
白凉发现自己这番想头竟带着一丝醋意,摇头笑了。
他白凉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旧情难忘的秋致之。
秋致之此刻瘫在床上,往日的气势似乎缩成一团,显得人格外脆弱惹人怜。
白凉坐在床边看着秋致之,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他的心确静了下来。
他之前的心一直是乱的,他对秋致之有无数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是在看到秋致之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时候,那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找到了源头。
那就是,对于一个人的爱。
秋致之当时昏昏沉沉,竟睡了过去。
白凉觉得秋致之活的不像鬼,反而像人。
他似乎从来没这样静静地看着秋致之。
他想起最初的相遇,他在屋梁上看着秋致之侧身靠在床上,眼睛半闭半睁,倦意难掩。
有一瞬间,白凉有点恍然,他觉得熟悉,可确不知道为何。
就像现在,他伏在榻前,看着秋致之,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可确无处寻觅。
他白凉从未离开过森林,而秋致之也从未到达过那里。
白凉叹了口气,怪自己自作多情。
他本来想出去走走,却被秋致之的一句阿凉又唤了回来。
“阿…凉。”
秋致之的声音极轻,他轻轻的呼唤着。
白凉停了两秒,站在那,看着榻上的秋致之。
如果此时是秋致之的阿凉,他会怎么做呢?
他应该也曾经听到过这样的呼唤,千百遍的。
白凉想不出那个阿凉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扔下秋致之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
白凉愣了很久,直到秋致之咳着醒来,他口里唤着阿凉,直到远远的看到白凉,他说,白公子,水。
阿凉叫的从来都不是他白凉。
秋致之礼貌的道谢,他喝了水闭着眼倒在床上。
“秋公子去哪了?”
“随便转转。”
白凉走过来把秋致之身上的血迹指给他看,“随便转转?”
秋致之把头往后一仰:“你想知道什么?”
“你想要我知道什么?”白凉看着秋致之,挑眉一笑。
秋致之仰着头没说话,他用余光看了看白凉。
“张怀顺死了。”
“你做的?”
“没必要。”
“那是谁?”
“自己想吧,少爷我要睡了。”
“睡就睡呗,声势浩大的,还想我帮你款衣解带。”
“这不是你该做的么?”两人本来就凑得近,秋致之说这话的时候把白凉下巴轻轻一挑,然后就这么看着他。
白凉不知怎么心跳怦然加快,这次他没有躲也没有反过来调戏过去,而是很认真地看着秋致之,他突然垂下头,倏尔又抬起。
“秋致之。”
他连名带姓的叫。
“我不想做替代品。”
他说完这句话长舒一口气似的,然后抬着头笑着看着秋致之,“我喜欢你,但我不喜欢喜欢阿凉的秋致之。”
“你喜欢我?”秋致之略微一侧头,眉毛上挑,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诶,快去…休息啦,洗澡啊,还没洗澡。”白凉推着秋致之往回走,边走边道。
“刚儿那话没听清楚。“秋致之回身站定看着白凉,白凉这么往前一推倒差点撞入秋致之的怀里。
“过了那村就没那店了,自己想去吧。”白凉往后退了半步,袖子一甩道。
秋致之倒是没想白凉丝毫没被他的话绕进去,倒是一本正经的怼回来。
“那你紧张什么?”秋致之往前半步。
“鬼才紧张呢?!”白凉嘴上说不紧张可是步子倒地往回退了。
“嗯?”
“没说你。”
“当真过了这村没了这店,“秋致之笑着叹了口气,”怎么迟迟绕不去这圈子呢。”
他之说了这话便把衣服一收,自顾自的往里间走。
“回去睡吧,或许明天醒来就后悔对致之这番说辞了。”
白凉本伸手去拉,结果捉了个空,他呆呆的看着秋致之慢慢掩起的房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两个字“致之”。
他向来是连名带姓的唤着秋致之,或者略带戏谑的叫美人。致之这两个字他从未叫过也从未想过。
可是一念起来便想到那人,想到那人时而讨嫌时而让人心动的模样。
致之。
白凉在心中这样唤着。
像是曾唤过千千万万遍。
分外熟稔。
白凉不知怎的,竟一直跟着秋致之到了房门外,直到秋致之回身关门。
两人间多了那窄窄的一道门。
门里的烛光暗了,夜一下子死寂寂起来。
秋致之在做什么?秋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