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有话说!”
老太太在海森堡的怀抱里不断挣扎。
“放下她,让她说。”
德瑞克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他在失去查理无处宣泄时,整夜整夜的失眠,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他不想让克里斯蒂娜的母亲也这样,他想帮助同病相怜的女人宣泄一下,不就是要说话吗?整个蒙泰克警察局差不多都在这了,还怕场面乱到哪里去?
海森堡慢慢放下她的时候,街面上的人开始越聚越多。
看见人越来越多的老太太慢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她在家里总喜欢穿这种宽松的衣服来遮挡肥胖的身躯。
“我女儿死了。”老太太说出了第一句话,她声音很轻。
“我不知道她死在什么情况下,我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她死的不值。”
老太太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道:“你们都是我的邻居,都认识克里斯蒂娜,都会在每天早上她去上班的时候微笑着打招呼,会在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偷偷来说别人的坏话,谁家放的音乐扰民了、谁的狗在你的草坪上拉屎、哪个混蛋在你们家门口逗留了太长时间你们怀疑他是小偷。对吗?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敲响过我家的房门,来说一些屁话。”
“现在你们告诉我,这个曾经帮你们去关掉邻居家的音响、驱赶家门口的混混的克里斯蒂娜会得到你们的真心感谢吗?”
“我发誓,即便是她死了,你们也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以为是我这个老家伙站在自己家门口受不了刺激的在发疯!”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蒙泰克的治安要用人命去换??!!”
老太太用痛恨的目光看着每一个黑人!
“谁能告诉我答案!”
在场的黑人全都抬眼看着老太太,周末发现这些黑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与美剧里那些看到演讲就义愤填膺的家伙完全不同。这时,他们是麻木的,麻木的让人心寒。
“谁能告诉我,你们这些为人父母的要是看住自己家的孩子,不让他们出现在埃文-巴斯戴尔身边,就凭埃文一个人,黑人区还会发生盗窃事件吗?”
“谁能告诉我,如果街头的孩子们没有受你们这些大人的影响后,认为黑人天生就没前途、受歧视,他们会不会出现在学校里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把?”
“谁能告诉我,你们自己要是安安分分的工作,不靠欺骗政府救济金、保险活着,这群白人凭什么管这里叫贫民区!!!”
老太太失望透了:“你们没有!”
“你们在工作上受了半点委屈就会用种--族歧--视来发泄,你们每天嘴上挂着‘要是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奥巴--马’的言论在骗取政府救济金以后,立刻会到埃文的赌场里玩两把。”
“不是白人放弃了黑人,从南北战争一直到今天,黑人在这个国家地位从没有下跌过,而是在一步步的提高。”
“是你们自己糟蹋了自己,社会学家在研究黑人为什么贫穷、人家在思考为什么有黑人的地方一定会有帮派,这些课题用研究嘛?”
“都他--妈--的是因为懒!!!”
“种一株大--麻能带来的收入绝对超过去沃尔玛站一天;去街头抢一个钱包永远比去餐馆里打工威风;向别人出售毒--品还骂对方是该死的毒--虫会让你们觉得自己高尚……”
“那就谁他--妈--的都别抱怨有人歧视你们!”
“克里斯蒂娜为什么死?”
“哪怕是她不死,也会有另外一个黑人去死,不是每一个黑人都希望黑人区变成这样,总会有一个黑人站出来拼尽全力、哪怕去死也要改变这一切,然而你们呢!你们干了什么,你们会彻底毁了他,因为你们所有人正在伸出手抓着他的脚把他拖拽进地狱!!!”
“死的该是你们啊!”
“该是你们这些蛀虫!”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挡着所有围观黑人的面抽泣着:“你们怎么不全都去死!”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