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他咽了口唾沫,错开视线。自打被告知联姻之事,他便再没跟八大胡同里泻过火。这日积月累的,也是堆了好些时日,早晨起来亵裤都支得老高。
一听说死了人,付闻歌心里忽觉悲哀。他回过身,正想安慰对方几句,却不想白翰辰已经贴着他站到背后。他一下子靠到书柜上,又见白翰辰伸手从柜子里取出本书。
“干嘛瞪我?”白翰辰问他。
付闻歌没好气道:“谁叫你突然站到我背后。”
“吓你一跳啊?”看着付闻歌慌乱的眼神,白翰辰只觉盘亘在心头的重负少了几分,又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也是,要说在你心中,我是个龌龊人,少不得要做些龌龊事。”
“你——”付闻歌涨红了脸,“我没那么想!”
白翰辰稍稍弓下腰,贴近付闻歌的鼻尖,问:“那你脸红什么?”
“啪!”
厚厚一本书正拍他脸上。
回屋将书扔到桌上,付闻歌深喘了好几口气才将狂乱的心跳压下些许。
什么人啊?自己满脑子龌龊想法,还把他也往龌龊里想。刚拍本《浮士德》根本不解恨,该往白翰辰脸上拍《辞海》才对!
目光愤恨游移,他忽然注意到,刚被扔在桌上的那本《拉摩的侄儿》,书页中多出个角。翻开那页纸,是一枚书签。拿起书签,他闻到上面散发着幽然的油墨香气,像是多年来夹在书中,从未被打开取出过一样。书签背面有段漂亮的花体英文,细看是手写上去的,并非印刷品。
“if i kno iause of you.”
读完这抒发爱意的词句,他翻开扉页,看到空白的地方留有苍劲的笔迹——“以此惊世骇俗之作赠与挚友翰辰做临别纪念,冷纪鸢”。
冷纪鸢?付闻歌轻轻皱起眉头。这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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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二爷有日子没挂彩了23333333
嘴贱,该打,初版《辞海》只有上下两册,厚度可想而知,闻歌少爷真是手下留情了
以及当年小白靠着的墓碑的主人终于出场了,咳咳
大爷这狗血也快泼将出去了……
预告一下,后天入v
求唠嗑
第二十一章
难得白育昆也有时间回家吃晚饭,原本想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却发现桌上的气氛莫名冷淡。
他瞅白翰辰闷头吃饭,发狠地嚼菜,像是啖仇人之血r_ou_。又瞧付闻歌眼神飘忽,似有满腹心事,筷子上夹起的米粒都能数得清楚。白翰宇是没吃几口就下桌了,说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而严桂兰自打丈夫离席,也吃得毫无滋味,看起来如同嚼蜡。
白育昆将筷子拍到桌上,问:“翰辰,你哥最近怎么回事?瘦那么多,没带去给大夫瞧瞧?”
“他不去。”白翰辰眼皮都没抬。刚被拍出鼻血了,这会鼻梁还一跳一跳的疼——几句玩笑话而已,至于拿那么厚的一本书拍他么?
白育昆皱皱眉,又问严桂兰:“桂兰,你怎么不劝劝翰宇啊?”
严桂兰谨慎道:“他就是累的,公司里的事情太多,常得通宵加班。”
听到这话,白翰宇抬起脸。对上父亲同样疑惑的视线,他又赶紧将目光错开。最近是常加班,但没见过大哥在公司加班超过十点,何来通宵之说?工地也是他在盯,一来一回顶多三个钟头,再说大哥除了刚开工那些天跑过几趟,再没去过。
难不成,大哥在外头养了外室?不能够啊!正室这都交不了差呢,还有j-i,ng力去外头野?
白翰辰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他爸说:“玥儿,叫邱大力给我备车。”
“不是说今儿晚上跟家睡么?”孙宝婷不悦道。白育昆人是回北平了,可见天往燕山宾馆扎,好像那里才是家,家倒成旅馆了。
“诶,突然想起有点儿事儿,明儿晚上回来睡。”白育昆笑笑,又对付闻歌说:“闻歌啊,是不是书读得太辛苦了?我看你吃饭都吃不香。”
付闻歌忙说:“没,就是不太饿。”
白育昆点点头:“嗯,翰辰啊,给闻歌夹菜,别光顾着自己吃。”
白翰辰不情不愿地夹起一筷子炒j-i蛋搁付闻歌碗里,彼此视线相接,又各自挪开。白翰兴夹在他们俩中间,左右瞧瞧,忽觉自己有点多余。
从饭厅里出来,白翰辰跟付闻歌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搭理谁。他俩的房间都在东院西侧,回屋的路是一样的。中间隔着间空屋,那是白翰宇原本的房间,他结了婚就搬到西院去住了。
等以后白翰辰结了婚,也要搬到西院去住。不过照目前的形势看来,退婚的可能性远大于结婚。
冷纪鸢这三个字在付闻歌嘴边绕了少说有百十来圈儿,却死活问不出口。没道理问,他跟白翰辰虽有婚约,但那仅仅是父母之命,于他们来说并非既定的事实。况且刚他还动手打了对方,怕不是一开口又要听那些冷言冷语。
到了房门口,付闻歌正要推门进去,忽听招喜儿在背后喊道:“付少爷,二爷,快,刚烤出来的白果儿,大少奶奶叫给你们送过来些。”
招喜儿用衣服下摆兜着喷香的银杏果跑到他们跟前,叫他们一人抓一把走。付闻歌刚抓了一下,登时被烫得缩回了手。白翰辰见了,立刻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吹,又责怪招喜儿:“这么烫,不知道拿个盘子盛上?”
“我……我……”招喜儿还没捞着吃,哪知银杏果如此烫手,“付少爷,您等着,我去拿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