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按兵不动,慢慢从人群当中走出,向y轻蔑一笑。
“嚯,消息传得够快的嘛。我这花了高价钱买来的线报,也不过只比你们至影提早了一小步而已。现在想想,还蛮惊险的哦。”啧啧称赞着,东家好整以暇地说。
“什么线报?”y挑着眉问道。
“哦?”东家认定y是在明知故问,耸了耸肩,“若不是为了钥匙的事,你们又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过来抢夺人质?这小子可是我们的筹码,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把尸体施舍给至影的。”东家扭头看了看被缚了手脚放倒在地的王唯。y循了目光望过去,王唯似乎被一记手刀劈晕,虽紧闭着眼睛不省人事,但呼吸尚且起伏平稳。
y面色一沉,唯恐东家会对王唯不利,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是抢,我们来换,用匙。”
这次不光是对方,连至影的人也同样诧异地看着y。
“莫非至影已经拿到了,却为了这个小子,要拱手相让?”东家感到不可置信。
y暗自思忖了片刻,将手伸到脖颈处,把吊着密匙的项绳从领口拽出来。
只见对方沉默了三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笑罢,东家甩了甩脖子,发出骨骼碰撞的咔咔声,目光骤然冷冽下来。
“你当我们是傻子?”东家逼近y,居高临下地说,“把你那破铜烂铁收起来,没有钥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扬了扬手,王唯身旁的大汉举起砍刀,架在了王唯的脖子上。
y不动声色地松口气。看来道上确有关于匙的传闻,却无人知晓它的真实模样。y的冒险尝试并非全无用处,至少说明,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密匙还是安全的。
只是如此一来,营救王唯变得更加棘手了。想到这里,y的心又提了起来。
“呵,真难骗。”y故作失望地摊摊手,“我们也需要人质,去胁迫荣腾的余党,既然狭路相逢,我们定不会就此罢手,还望三思而后行。”
“哼,没有用的威胁就到此为止吧。至影撤出黑道以后,想必混得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名声直落,在道上,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东家不屑一顾。双方的气氛紧张起来,交战一触即发。他倒退回人群中,慵懒地坐在王唯旁边,对手下说道,“给我上。”
至影的人也立即迎战上前,将y故意大声喊着:“给我抢活的!人质若是死了,钥匙可就拿不到了!”以此意图保全王唯的性命。
对方组织下手极为凶狠,而至影的人也全然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刀光剑影战火纷飞,两大组织缠斗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多年前的弃影在群殴之中向来速战速决片甲不留,这次却颇有些心力不足。y在后场观战,偶尔做出指示,发现始终不能得胜,心内越发的焦躁起来。
洗白以后,鲜少再接触打打杀杀对峙冲突,至影在和缓的时光中逐渐消磨了戾气,如今,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
眼见大部分弟兄都挂了彩,局势举步维艰,y恨恨地咒骂一声,随手抄起一根棍棒,便要亲身上阵突出重围攻击对方东家。而东家在y逼近时敏锐地觉察出危险,一手扼住王唯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匕首直指y在一米开外被迫停下来,再无法前进半步。
东家露出阴险的诡笑,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王唯的脸色因为缺氧而现出些微苍白。y正欲裸手夺刀救人,却见东家不自然地朝前挺了一下,然后面冲下栽倒在地。
y低头看去,东家的背部插着一柄斧头,深没心口,暗红的血液汩汩涌了出来,人已然没了气息。这柄斧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事不宜迟,y先将斧头的来源抛至一边,赶忙上前拆了绳索将王唯扶起来迅速撤退回己方阵营。
对方的人惊惧地发现东家已死,纷纷停了手四散而逃。y招呼至影的人收队,将王唯安置在车后座,打算率先开往医院。
还未来得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就看见一柄斧头猝不及防劈过来,y险险躲过,前车门的玻璃窗整个被砸得粉碎。弟兄们见状忙聚上前防卫,y扭身看去,由三个高大的金发外裔男子打头,另外一支队伍不知何时已掺杂入现场,正向至影的人步步逼近。
y认出,正是当初在天津袭击自己的那伙人。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何况现在又对至影兵刃相向。虽然方才是他们结果了对方东家协助至影完成营救,但此时看来,却也并非友好如盟军。
外国人始终盯着车内,y敏锐觉出,他们的目的恐怕是掳走昏迷的王唯。
“他妈的!”王唯情况如何尚未可知,y急于送医,指挥弟兄们开战。二次受敌令至影处在了劣势,虽然解决掉对方队伍中稍显瘦弱的亚洲人,过度消耗了体能后却根本不是外国人的对手。
斧头不长眼,外国人体格健硕显然略胜一筹,至影弟兄们应接不暇,纷纷负伤倒地。鲜血的腥咸气味弥漫开来,空气中躁动着暴虐因子。
y眼见弟兄们已然抵挡不住,抄起一把砍刀飞身上前,果断利落毫不留情,在其中一个外国人手臂上开出深而长的创口,及时救出斧下险些丧命的手下。
“谢少当家……”手下拖着伤腿借y的协助退到车前,带着满脸血渍吃力地喘息。y隐忍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全然是嗜血的暴戾。
带着满腔的怒火,y转向对方的队伍,外国人察觉到压迫感,停下动作,看向y。双方在令人窒息的安静空气里,一言不发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