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全然依靠我吧?”柳祁倒是脸色不改,却也闭上了嘴。那敖欢说:“你搬出来不就是为了方便结交别的权贵么?你既然决定了与九王子互通,何必还不避着刀娘?”柳祁冷笑道:“我正经交朋友,何须避人?”
敖欢咬牙一笑:“是,你总是有备无患的。但全三危都知道你是什么人,谁能看得起你?哪个王子能跟你正经交朋友?”柳祁却道:“可是王子机智!还不是你的缘故,才让我作男宠的事人尽皆知吗?”敖欢却反唇相讥:“我可不机智,还是跟您学的。”柳祁一怔,才想起来,当初魏略去大学读书想考功名,柳祁也是跳出来宣扬魏略是他男宠的事,叫魏略遭人白眼,仕途受阻。
柳祁的脸色血色尽褪,苍白得似窗外的明月。那柳祁闭了闭眼,脸上有些怆然。那敖欢见状,竟有些不忍,正想说点软话,却见柳祁又睁开眼睛:“原来如此。”敖欢一愣,却听见柳祁冷着声音说:“让我背井离乡、一无所有,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魏略报仇是不是?以牙还牙,果然是你们三危人的作风啊!”敖欢闭上了嘴。柳祁被他的沉默刺激得怒发冲冠:“高招!果然高招!还是您厉害!”敖欢一下站直了身体,披上了外套,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第36章
柳祁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打转,脸上气得通红,但因敖欢已经走了,他却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他似疯了一样,一时捶墙,捶得那老房子石灰裂开,一时又捶胸,捶得那胸腔砰砰响,一颗心越跳越痛。他捂住嘴,发现手背捶出了血,又摸着自己的脸,都是热泪。
和柳祁结交的那位九王子,汉名是敖况,算是一个很典型的三危豪杰:力大无穷,胸无城府——换句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不是一个稳固的靠山,可正如敖欢所说,柳祁的身份让他找不到好的靠山。只有这位老九傻乎乎的,比较好糊弄,才能叫柳祁给忽悠住,把柳祁当正经朋友。
这老九听说柳祁病了,便来看他。敖况见柳祁恹恹的,便说:“这是怎么了?”柳祁笑道:“我身体不好,总是这样的。你见多了就不奇怪了。”敖况却说:“这哪能说是身体不好呢?病那么多回,都没死,算身体很经得起折腾的了。”柳祁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他又知道敖况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不会说话,倒不好意思理会,只笑笑不语。敖况以为自己的劝慰起了效果,又说:“我都知道,你这是相思病啊。”柳祁一时掌不住笑了。那老九问他:“笑啥呢?”那柳祁看着敖况这胡须大汉,说:“你的脸说着相思病三个字,就是好笑。”敖况无奈挠挠头,说:“哎哟,你别强颜欢笑了。咱们老幺要成亲的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柳祁的脑子轰隆一声,似什么炸了:“敖欢……要成亲?”敖况吓了一跳:“你、你不知道?”
那柳祁的表情真是说明了一切,敖况捂着自己的嘴:“我……我啥也没说啊……你当我胡说八道就行了。”柳祁心里谈不上怎么样的,但理智又似箭一样,飞回了他的体内,虽然痛,却很清醒。柳祁微笑说:“我和他是好友,我也很为他高兴。只是怎么他这年纪才成亲啊?”敖况便道:“他之前都是在外头野着的,现在忽然又成了咱们父王的宝贝疙瘩。父王想帮他凑一门好的亲事,所以现在才成了。”柳祁点点头:“那定的是哪门豪族?”敖况便道:“这可不得了了我告诉你,天家要送来一对美人,一个是小侯爷一个是小公主,原本是送父王的。父王说了这一男一女都赏给咱们老幺,这是多大的荣幸啊!”柳祁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三危的王宫里,现在权力最大的人竟然是罪妃。这个罪妃就是唆使虞王反叛的那位倾城妖妃。虞王被杀了,这妖妃没死。天子看三危大王在宴会上老是眼巴巴看人家的,就将这个罪妇免死,送给了三危大王。敖欢挺反对这件事的,以不祥为由劝过大王,但大王说没关系,就是玩玩儿,玩完了就扔了。结果咧,结果现在后宫都是罪妃的了。又由于之前敖欢劝过大王,现在罪妃看敖欢也不大顺眼。
那敖欢不满地嘀咕着:“父王说好是知道她不好,只是玩玩,现在呢?我想搞个典礼司的委任状,都能被这个后宫妇人给挡下来。”那剑骏又面无表情地说:“你原本不也说知道柳祁不好,只是玩玩,现在你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搞委任状来了?”也是对着剑骏,敖欢才会嘀咕,也是对着敖欢,剑骏才说话这么坦白:“等剑少爷回来了,就赶紧把柳祁还给他吧。”敖欢心下难言,却打趣笑道:“你家少爷还没回来呢,你就一颗心向着他了。可见你养不熟!”剑骏说:“我原是为了祸水东引,这真正是对你忠诚。”
敖欢正要说点什么,却见那罪妃大摇大摆地从父王寝宫走出来了。那敖欢连忙扬起一个可爱讨喜的笑容,罪妃也露出充满母性的笑容,二人亲亲热热地假客气了一番,假装从来没给对方下过绊子。聊了一阵子,看着罪妃离去,那敖欢也才得以走进父王的住所。他进了屋,见大王脸上一阵愁容。那敖欢便问其何所忧。那大王方说:“天子说要把柳家那双儿女送给本王。”那敖欢便道:“这是喜事啊,怎么父王如此忧虑呢?”大王却道:“可我已答应了爱妃……”敖欢简直一双白眼险些翻上九霄之上,这个女人到底是会什么妖术、还是能煮什么迷汤,一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