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落榜考生的家长们、这些家长包括看不惯这件事的人、与此次招聘考试有关的人,再加上教育局内部一些干部职工……总而言之吧,基本都是落榜考生的家长,他们联合起来,经过查证与反复判断,认定这次考试中存在徇私舞弊的行为。于是他们去了南河县纪委与人事局告状,结果县纪委与人事局经过简单一番调查后,确定不存在任何舞弊行为,就把此事推了。这些人告状不成没有办法,就以试试看的态度给市委书记信箱发来了举报信,希望市里能够帮忙调查清楚此事。
信的末尾,写着这些学生家长的名字,其中教育局的干部职工还留下了科室名称,也就算是实名举报信了。
刘睿一目十行的看完这封信,问袁小迪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吧?按平时正常程序,转南河县委办,由他们责成南河县纪委调查此事不就得了?”袁小迪道:“你看信里写着呢,南河县纪委已经调查过一次了,再让他们调查估计也没用。”刘睿皱眉道:“难道还要让市纪委出动吗?这不可能的。”袁小迪摇头道:“可能不可能的并不是重点,这封信也不是重点……”刘睿道:“那什么是重点?”袁小迪皱眉道:“重点是—今天分管教育的副省长樊建林去南河县调研教育工作,我担心这封举报信里的人们接到消息后会闹出大事。”
刘睿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失声叫道:“你是担心,这些人会当着樊省长的面闹事?”袁小迪默然不语。刘睿惊讶的道:“怎么全赶到一块去了?”袁小迪道:“我还担心一点,如果只是考试中存在舞弊行为,樊省长只会把怒气发泄到南河县。可问题是,要是举报者向他提到,他们曾经给市委书记信箱来信,却没得到市委书记任何回应,那你说,樊省长会不会觉得白书记也有责任?至少,他会认为,白书记开办这个市委书记信箱是个花架子。”
刘睿问道:“樊省长现在到哪了?”袁小迪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到南河县了。当然,他肯定要先去南河县委县政府待一会儿,接下来才去教育局或者学校调研教育工作……”刘睿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但也不多了。你等我,我马上去跟老板汇报此事。”
白旭光正在跟人谈话,见他脸色郑重的走进来,就知道有大事了,就让那人先回去工作,等他走了以后才问道:“出什么事了?”刘睿就把那封举报信与樊建林去南河县调研的事情说了。白旭光皱眉道:“竟然有这种事?”刘睿叹道:“哎呀,全赶一块去了。那些举报者要是趁樊省长调研的时候聚集闹事,可就麻烦了啊。”白旭光缓缓点头,表情虽然很郑重,心里却不如何着急。
樊建林只是一个副省长,别说连常委都不是,就算在省政府副省长行列里边,也是排名靠后的角色。这样的人,在地方上声名显赫,可在省级领导里边,说句难听点的,那是什么都不是。就勉强算个人物,地位也是非常尴尬的。他在省里边说什么话的话,一般不会有人听的;他想见省主要领导的话,也是很难的;他想办什么事的话,甚至还不如某些正厅级干部容易。
因此,白旭光根本就不担心,南河县这桩事业编招聘考试存在舞弊行为,会如何的触怒他,更不担心他因此事迁怒到自己或者云州市头上来。他这次来云州调研教育工作,说好听点是调研,其实就是出来散心旅游、吃喝玩乐来了,一切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就算真碰上南河县这种事,料他也不会管,他也管不了,顶多是“责令相关部门彻查此事”罢了。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眼睁睁放任这种可能性的发生。要是真发生了举报者聚集喊冤的事情,不说他樊建林什么反应,起码自己这个云州市的舵手就会很没脸。若是再有有心人,趁机炒作宣传,意图抹黑自己,那就更加的不妙了。
必须要未雨绸缪!
白旭光问道:“小睿,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刘睿道:“拦住樊省长已经是来不及了,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电告南河县委领导,想尽办法拦住樊省长,让他先不要出去调研。然后再派人过去,找到举报信上写了名字那些人,抚慰他们的情绪,答应帮他们彻查此事,不许他们借机闹事。”白旭光赞道:“好,说得好。当下这个关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之一。你马上去办吧。”
刘睿急匆匆来到外面,见师傅还没走,就跟他简单说了说。袁小迪见他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就告辞回了一处。
刘睿马上给南河县委书记打电话。
南河县委书记正在接待樊建林一行人等,电话是他秘书接的。
这人听刘睿自报家门后,心头一凛,恭敬的陪笑道:“原来是刘处长,我是张书记的秘书王涛小王啊,您还记得我吗?您上次陪白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