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令旗挥动间,二百五十名叛军士兵拽着绳索一起向前飞奔,带动投臂下端向下猛沉,投臂上端则猛然上抛,网兜里的大小石弹被离心力抛出,如同一群飞蝗,呼啸着飞向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洛阳城墙,飞向交战双方正无比密集的城墙战场。
石弹落地间,交战双方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了,叛军攻城队伍受到的影响很小,因为守军士兵本就在拿着石头落木对他们狠砸,心里早准备的他们即便被石弹砸中也丝毫不觉意外。居高临下的守军队伍却受到了重大影响,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忽然落下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石块,砸死砸伤守军士兵,被砸死的守军士兵当然是莫名其妙,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被砸伤或者没被砸中的守军士兵却是大为恐慌,纷纷大叫惨叫,“怎么会有石头砸下来?怎么会有石头砸下来?那来的石头?”
慌则怯,怯则乱,受到叛军投石机的无差别打击,原本队形完整、守卫严密的守军队伍顿时就开始了混乱,城墙下的叛军士兵乘机踏着飞梯飞快攀登,转瞬间就已经就冲到了城墙上段。而与此同时,王仲伯率领的叛军蚁附后队,也乘机开始了第二波进攻,又推着五架完好无损的云梯车大步向前,向着已经出现混乱的洛阳城墙发起冲锋。还有叛军的投石机队伍,也是赶紧重新装弹抛掷,拼命向城墙发射石弹,尽全力扩大城墙上的守军队伍。
“冲上去了!哈哈哈哈!终于冲上去了!”
当看到第一名叛军士兵冲上了洛阳城头时,杨玄感情不自禁的振臂高呼了起来,铁青的脸色也顿时一扫而空,开始放声大笑起来,旁边的其他叛军文武也是纷纷欢呼雀跃,全都觉得破城在望,指挥部署这场攻城大战的李老将军更是手捻花白胡须,无比自信的微笑说道:“东都洛阳,老夫破矣。”
李子雄的微笑和杨玄感的大笑马上就凝固在了脸上,城上隋军混乱中,一队身着白袍的隋军士兵不知道从那里冒里出来,隔得太远也看不清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和武器,只在眨眼之间就把首先冲上城墙的叛军士兵弄下了城墙,而更让杨玄感和李子雄目瞪口呆的是,那名叛军士兵在落下城时,竟然已经变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与此同时,更多身披白袍的隋军士兵出现在了城墙上,以伙为单位,嚣张跋扈专往已经成功登城的叛军士兵位置冲,好不容易冲上了城墙的叛军士兵则一个接一个坠下城墙,或者消失得无影无踪,叛军队伍的五架投石机虽然还在不断的冲着城上抛掷石弹,对他们却丝毫造不成任何影响。而之前无比慌乱的隋军士兵也不知道是否吃错了药,竟然还响起了欢呼声音,继而重新开始了用石头檑木奋力砸击城下士兵,同时尽量让出道路空间,让那些披着白袍的隋军士兵守卫叛军队伍的上城飞梯。
“白袍兵!白袍兵又来了!”杨玄感等人的叛军队伍中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尽管叛军基层将领及时制止抽打了这些发出叫喊的叛军士兵,但队列整齐的叛军队伍中还是传出了骚动声音,无数的士兵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和传扬报国军的恐怖之处,士气值随之哗哗下降。
李子雄上次见到报国军是在夜里,看得太不清楚,同时报国军那次遭遇的是叛军队伍里的最精锐者,打得虽然漂亮却难以显出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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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在光天化日下进行的战斗,背对太阳光线极好,老眼还没有昏花的李子雄也终于是看清了报国军如狼似虎的真面目,也看到了叛军士兵在报国军面前的不堪一击,李子雄不由惊讶的向杨玄感问道:“楚公,听说上次在邙山战场,这些白袍兵几百人,就突袭烧毁了你的粮草,然后又毫发无伤的杀出几万大军的包围,难道是真的?”
杨玄感最不愿提起就是这件丢脸事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有这件事,不过是这帮小子运气好,碰上三弟一时不查,还有李密那个蠢货掉以轻心,没有及时组织军队发起反击,这才让这帮穿孝袍子的暴君走狗拣了大便宜。”
“楚公不必气恼,老夫今天就给你报仇。”李子雄微笑,自信的说道:“等我们的云梯车靠上城墙,就可以报仇了。”
有些喜欢吹嘘的李老将军很快就发现自己搞不好又要被打脸了,独立特行还无比显眼的报国军队伍,及时被陈应良投入战场后,顿时就在战场上起到了主心骨的关键作用,叛军队伍再是怎么的抛掷石弹无差别攻击双方交战队伍,这些石弹对于曾经在数万敌人中仍然还能耀武扬威的报国军将士而言,根本起不到半点的心理打击作用,渴望着杀敌立功升官发财的报国军将士仍然如同一只只的下山猛虎,呐喊欢呼着把任何一名侥幸登城成功的叛军士兵砍翻剁倒,还因为僧多粥少人人争功的缘故,凡是惨死在报国军将士手里的叛军士兵,尸体都被砍得支离破碎,几乎形同肉酱饺子馅。得到弓箭和投石机掩护的叛军队伍攻势再猛,仍然还是无法能够成功占据城墙阵地。
有了报国军将士应对正面之敌,扛下最危险近战任务,其他的隋军将士也迅速从混乱中恢复过来,重新开始了利用守城物资有力打击城下来犯之地,还把滚石落木砸得更重更狠更准,砸得城下叛军鬼哭狼嚎,血肉狠飞,也砸得那些飞梯上的叛军士兵如同冰雹雨点一般不断滚落,更加难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