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子同意我们的事了。”
赵从愿乐不可支,道:“那可不行,他同意了,我可不同意。”
临衫长大了嘴,皱巴着脸道:“姑娘,你不是说——”
赵从愿立即接话:“我说什么了?想娶走你,他还得过我这一关,哪里能让他轻飘飘的就把你叼走。”
只要不是不同意就行,临衫松了口气。
乍从愿见她一脸傻样,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道:“我们家衫衫这么好,心地善良又能干,他能娶到是他的福分。”
“姑娘,”临衫一把抱住赵从愿,心里胀胀的。
屋内很快熄了灯,赵从愿搂着临衫,很快就睡过去。只留屋外的人,还呆呆的停留在这里。
华浓站在转角处,手扶着墙,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太清神情。她用力抓住粗糙的墙面,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印子。
半晌,她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往大门口走去,背影很快便掩进了夜色里。
不知不觉,赵从愿已经在扬州住了大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逛遍了扬州大大小小的园林,走遍了扬州宽窄不一的街道,玩的十分尽兴。
崔显安坐在院子里,笑看那边的小姑娘带着众人包特产。
“姑娘,这个还要装回去吗?”临衫举起手中的包裹,扬声问道。
赵从愿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前两天买回来的鞋垫。根据当地的百姓说,扬州的鞋垫大多是本地的手艺人用粗针一针一线的缝制而成,上面的花纹都与旁的地方不同。
赵从愿点头:“都带回去,反正装的下。”
赵从愿看向那边正在喝茶的崔显安,面上带了些疑惑,问道:“显显,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去玩呀?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崔显安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过头,道:“应是没有了。”
“那是哪里呢?”赵从愿看向他,“总像是有件大事儿没干。”
崔显安轻咳两声,不敢说话,看了眼院子里忙碌的几人,试图转移话题。
忽的,赵从愿叫了一声,脸上尽是恍然大悟。她兴奋的道:“来的那天你说要带我去画舫玩,到现在还没去!”
崔显安脸色僵硬,看着她一脸的期待,皮笑肉不笑的道:咱们明日就回去了,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赵从愿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咱们玩一会就回来,不耽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崔显安: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崔家烂账
扬州最大的画舫在江面的北面。一座三层的花船旁靠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 灯火通明,成了江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赵从愿挣开崔显安的手, 不满道:“两个大男人拉着手,算什么回事啊!”
崔显安看了眼空了的手,挑了挑眉, 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赵从愿嘟囔了一句,却仍是未再拒绝他,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装备, 嘟了嘟嘴,“这么好看的儿郎, 竟是个断袖!”
因着要来这里玩,赵从愿特地去成衣店买了套男衣,她虽身量娇小, 但穿着合身的男衣, 腰间未曾束带, 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看上去倒像是个富家小公子。
崔显安走在她前面,一只手伸到后面紧紧牵着她。远处看着, 两个大男人紧紧牵着手,显得颇为怪异。
“两位公子,里面请呐!”
踏上画舫,倚在门口的姑娘便起身迎了上来。她远远就看见了这两位公子, 一直在岸上徘徊,观其衣着,估摸着是哪家的小公子逃出来逛花楼,又有些胆怯。
面前的女子衣着轻浮,比南城那边的衣裳要夸张数倍。她娇笑着半弯了身子,齐胸的襦裙露出白皙的胸口,那被撑起来的衣下风光呼之欲出。她手中拿着把金丝滚绒线的团扇,随着手上的动作,薄纱般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洁白细腻的手腕。
崔显安皱眉,偏过头道:“让开。”
他声音中夹杂着冰凉,那姑娘被吓唬的一愣,暗自撇了撇嘴,既是来了这里,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一旁的赵从愿看见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流里流气的搂住那个姑娘,道:“给我们来间雅间,上壶好茶,再找几个姑娘唱唱曲儿!”
那姑娘连忙喜笑颜开,扬声应道:“好咧,这就带您去!”
赵从愿瞪了崔显安一眼,让他配合一点。
崔显安无奈,半晌还是跟在她身后往画舫里面走去。
一进内室,赵从愿便惊叹出声,这哪里是个青楼,简直是个欢乐窝嘛!一旁的石柱上面雕着贵气的花斑白虎,地砖上的红毯从门口一路铺到楼梯上,头顶的宫灯精妙绝伦,上面刻画的仕女图显得格外逼真,像是真真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一楼几乎人满为患,桌椅前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