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都看不住!”他瞄了眼她鼓起来的头,终是不忍苛责,“还能指望你能干成什么?”
物采眼中带着迷茫,急切的问道:“小丫头逃走了?找到了吗?那咱们怎么办?这怎么交差啊?”
疤子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递给她,“这倒是不要紧,左右要抓的不是她,不提就罢了,”看着物采接过簪子,才接着说:“这是你给那小姑娘的罢,收好了,以后别乱心软。”
物采低着头,有些蔫蔫的答应下来。
她这副愧疚的模样,看的疤子都有些不忍心了。他想了想,再次开口,“等咱们进了城,交了差,便喊上大家伙一起去杏花楼吃顿好的!”
物采这才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他,“什么时候?”
疤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边往马车走边招呼一旁原地修整的众人:“都赶紧起来了,咱们赶紧把人送进京城,免得夜长梦多!”
他一把拉开车门,“别再耍花样,剩下的路,给我安分点。”
赵从愿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舒缓的笑,轻声道:“我不会的。”除了行动不便,她这一路几乎未曾吃过苦,他们待她都很友善。
马车慢吞吞的驶进城,直到被城门的守卫拦下。疤子跳下马,手在怀里掏了掏,不一会儿便拿出一块黑桃木精制木牌。
守卫一看,顿时低下头,陪着笑道:“不知是刑尚书家的马车,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疤子这才满意的点头,转身利落的上马,挥手示意后面的马车跟上。
士兵看向那辆朴素破旧的马车,疑惑的看向一旁的人,“头儿,这还没检查。”
被称作头儿的人收回目光,一巴掌拍在士兵的头上,“查你个头,你个愣头青!那是刑尚书家的马车,谁敢查!”
那士兵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连头儿都怕!”
现如今上京众人都心知肚明,皇帝不大爱管事,礼部尚书赵又清与户部尚书刑善超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就连一些朝中老臣都不敢轻易得罪。
他抓了抓头发,暗自嘀咕,“这刑尚书怎么还坐这么破的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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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尚书府后门,站在一旁静默侍立的,赫然是那如日中天的刑尚书。
疤子打开车门,赵从愿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耳边忽然传来男子轻柔带笑的嗓音。
“微臣参见淮阳郡主,郡主万安!”
赵从愿微愣,有些缓不过神来,她还是蹲在马车上,缓缓的放下手,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看向他,忽的笑起来,眼中带着凉,“是你啊,刑善超。”
“是我,郡主不意外?”刑善超挑了挑眉,看向那个跳下马车的女子,眼底含着不悦。
“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么无聊,大老远的去找一个早就废了的郡主。”赵从愿扬眉,她躺在车上就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花这么大手笔去遥远的南城找一个已经“死了”的郡主,她跟京城里的人不熟,就在刚才,她忽然想起赵又清上次来南城的时候提过一嘴,他跟户部尚书刑善超如今是死对头,他也为此颇为烦恼。
刑善超朝身后的侍女挥了挥手,一群官婢便走上前,将赵从愿围住。
赵从愿颇为不适应,难受的皱了皱眉。
刑善超体贴一笑,拱了拱手道:“郡主先下去休息,稍晚一点,郡主有个故人想要见一见你。”
赵从愿看向他,未再开口,只跟着婢女往室内走。
她虽一身脏污,却依旧身板笔直,行走间裙裾稍晃,像河间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刑善超想起家里的侍妾夫人,叹了口气,这一身气质,到底是比不上的。
晚间,赵从愿用完晚膳,才突地发觉吃的有些撑。虽说刑善超目的不纯,但好歹没刻意让人折磨她,这顿饭,真是她这段日子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庭院中有一处小桥流水看起来倒是颇为雅致,身后的两个侍女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赵从愿只当不存在。她停下步子,忍不住欣赏起来。
“姑娘都死到临头的,竟然还有这般闲情雅致?”
作者有话要说: e
我是个甜文作者,真的
☆、再见华浓
被人打断雅兴, 赵从愿十分不爽的回过头,“那也比见识浅短的粗俗之人强!”
她看向即将行至眼前的人, 动作忽的顿住,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华浓?你怎么在这里?”
华浓轻笑,伸出手放在花尖儿上, 她摸了摸,“姑娘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那见识短浅之人,可我这样, ”说着, 她忽然笑起来,看向身上的锦衣华服, 声音变得尖利:“我后半辈子还能过这样快活的日子,而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手上用力, 那朵鲜艳欲滴的花便被掐断, 混着夜间的露水, 在地上滚了两滚,沾上一身尘埃。
赵从愿挑眉,手指轻抚了抚衣衫上的褶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