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疼的快要裂开了。
陈陈坐在教室里对着被擦的干干净净的黑板发着呆,昨晚她没太睡好,太久没有一个人住了,每次闭上眼睛都觉得房间里有别的什么声响,总是忍不住睁眼去看。
折腾了一宿,睡着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不过班级里的其他同学的精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周末大概都睡得挺晚,到了周一都有点缓不过来,一个个全都趴在桌上补眠。
第一节课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老师还是没来,几个学生睡得打起了呼噜。
陈陈看了眼黑板右侧的课程表,第一节课是张仲的。
他从来不迟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翻开练习册,准备先预习一下过会要讲的东西,可才看了两行字,就被突然冲进门来的人打断了思绪。
一个别班的学生站在门口朝班级里张望了一会,怯生生的问道:“哪位是陈陈?”
陈陈盯着这张陌生面孔看了两秒,缓缓起了身。
学生朝她招了招手,“教导处来一下。”
班级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陈陈定了定神,走出了教室。
教导处在班级楼上,陈陈上楼梯的时候一直在纳闷。
她想不出教导处找她会有什么事,再加上张仲一直没有来班级,她心里慢慢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教导处门口贴着个挺明显的标识,学生们平时走过路过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大家都挺怕教导主任的,恨不能绕开他所在的地方几十米远。
陈陈在门口站了几秒,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了一声“请进”,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导主任在窗前站着,办公桌前站着几个个灰头土脸的人,当看清其中的曲鹏和大头的时候,陈陈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曲鹏看见她的时候,一直直勾勾的望过来,陈陈故意避开不去看他,径直走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桌前。
“老师,您找我。”
她背在身后的手抖得厉害,指尖冷的像冰一样。
曲鹏站在距离她并不远的地方,两道视线像锋利的刀子,在她身上划来划去。
主任背着手转过身来,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会,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曲鹏他们。
“这几个人你认识么?”
陈陈咬紧牙关朝他们看了几眼,很坚定的转过身来。
“不认识。”
曲鹏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主任冷冷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座机的听筒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主任的眼睛盯着站在墙边的几个人,声音冷静而坚定。
“喂,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十八中学的老师。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些时候有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在我们学校门口打伤了我们一位老师,现在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想请你们派人来把他们带回去教育一下。”
在听清楚教导主任说的话时,陈陈瞪大了眼睛看向曲鹏和大头他们。
大头一直垂着头没动,曲鹏微微仰着头,挑衅般的看着她。
派出所的人很快来了,扭着曲鹏他们几个出了门,陈陈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脑袋里仍旧回响着方才教导主任对着话筒说的那一番话。
“在我们学校门口打伤了我们一位老师……”
老师是谁?
张仲么?
一直到主任开口喊了她的名字,陈陈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位同学,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班级去了。”
陈陈没动,“老师,我们张老师他……伤的严重么?”
她情绪激动,声音都在发抖。
主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问题不大,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大概就好了。”
陈陈抑制住自己还想继续问的yù_wàng,垂下了眼睛。
教导主任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那……我先回去了。”
“嗯。”
陈陈弯下腰朝教导主任鞠了一躬,直起身子的时候,她注意到主任桌上放着个挺大的信封。
信封的口是敞开的,但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匆匆瞥了一眼,不敢再继续逗留,转身拉开门离开了。
张仲仰面躺在病床上,头上的纱布缠的有点紧,勒的他头昏脑涨的,护士正从他手腕上往下拔针,刚连着打了三四瓶吊瓶,他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含水量都提高了不是一点两点,就连脑袋里好像都盛满了水,稍稍一低头就能溢出来。
护士在他手上贴了块胶布,“好了,再稍微观察一会就能走了,这几天注意休息和清淡饮食,千万不能剧烈运动。”
张仲本来想点头,但实在担心脑袋里真的倒出水来,只好改为眨了眨眼。
“您放心吧,剧烈运动是不可能了,我现在这样恐怕连上下楼梯都费劲。”
护士推开门出去之后,吴明拉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堆水果什么的。
“张大帅,我代表全校教师来给你送温暖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在张仲跟前晃了晃,搬了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
张仲无力地笑了笑,“你今天没课?”
“没课,就一节课上午已经上完了,本来王老师他们几个也要一起来的,是我考虑到你的偶像包袱,特地拦下了他们。”
吴明拿过床头的暖壶晃了晃,“要不要我去给你打点水喝?”
张仲摆了摆手,“不了,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水,打的吊瓶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