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们都跑光了。”

“沈今宵，沈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好吗？快拉一把呀，我真的不行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肖慕白果断服软了。

沈今宵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正色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来，现在听我的话，把那个小鬼踹下去。”

“不要，不要！哥哥，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闻言，心心哭叫出声。

“沈今宵，你有没有人性？”肖慕白气急，这次却是动了真怒。

“唔，我没有人性，反正你什么时候踹了她，我就拉你上来。”沈今宵笑得温和无害。

“我就是不踹，有种你不要救我！”肖慕白牛劲上来，吼道。

闻言，沈今宵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给他找个理由，他心里好受了就会顺着台阶下去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反应。心下虽然吃惊，脸上却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温言道，“别跟我说你没看到她脸上那道刮伤，虽然现在看着没事，但事实上却已经遭到感染，其结果不是死就是变异，就算变异成功，也有很大的几率失去理智。这样的人你救来有什么用？理智一点吧。”

肖慕白想说这道伤口很浅不会有问题，但是看到对方坚定与了然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是的，他在自欺欺人，可那又怎么样？她还那么小，还只不过是个孩子，既然能救为什么不救？就算以后终究要死，那也不再是他的责任，他只不过……图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思及此，一只手“一滑”，惊叫一声，从栏杆上滑脱下来，然后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腕。肖慕白嘴角翘起，怎样？这样你还能不救吗？

结果，他自得的念头刚闪过，就见对方嘴角也轻轻翘起，接着，拽住他手腕的大手一松。肖慕白瞳孔一缩，留在栏杆上的单手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眼睁睁地滑脱，只听两声凄厉的惨叫，两人就这么掉了下去。

肖慕白觉得自己完了，就算不被大强吃掉，这个高度，摔也摔死他了。然而，当他离地面不到三米的高度时，突然手腕一痛，抬头看去，竟是手腕上那只镯子扯住了他，而镯子之上正有一根几不可见的细丝笔直绷着，此刻正扯在优雅微笑的沈今宵手里。

他想起刚才那只手冰凉的触感，是了，难怪他要带着狗屁的白手套，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棉质的普通手套，那似金非金的材质，只怕又是一件伪装武器吧！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缠住一根细到可以割裂金石的细丝吊起一个人的重量。他回过神，又低头向下看去，小女孩早已被大强大军淹没了……

肖慕白很快被拉上去，除了手腕勒伤和手臂的拉伤外，浑身上下毫发无损，他没有看沈今宵，更没有道谢，只是沉默。

“何必呢？有了牵挂就会有弱点，有弱点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沈今宵好听的声音低低响起，肖慕白抬头，却见他眉目温柔地望着自己，与刚才的冷血无情判若两人。

……这就是他逼自己放弃心心的原因么？也许他是出于好意，但是他真的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心里有种又酸又苦又涩的滋味满上来，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心底满是迷茫……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后的路又该怎样走……

“害怕了吗？”

害怕了吗？也许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沈今宵摸了摸下巴，笑了，“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如果上帝此时答应赐你一样宝贝，你希望是什么？”

上帝，宝贝？肖慕白怔了一下，许久，他回答，“我希望在这个乱世里能和家人一起平安地生活”。说完肖慕白就笑了，不无自嘲，这种白痴的问题应该直接说要吃不完的粮食外加一个世外桃源才对吧！

闻言，沈今宵挑眉，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上下竟透出一股睥睨一切的嚣张气势，“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要求拥有比上帝更强的能力”。说着他突然伸出双手捧住肖慕白的脸，低头弯腰，靠近他，鼻子几乎与他碰上。他说，“在我看来，掌握命运的永远是人而不是神，与其祈求生活平淡点，还不如祈求自己强大点。上帝最初也只不过是个人罢了。”

说着，他放开了手，向后靠到栏杆上，及腰的黑色长发扎在脑后，黑色礼帽下的那张脸收拾的一丝不苟，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张狂与肆意。“肖慕白，你记住，这个世界越是无序，你就越该坚持你自己，走下去，成为那个你想成为的人！”

面对那灼灼的目光，肖慕白内心翻腾，有种无言以对的震撼感觉。不知怎的有句话突然从脑海深处冒出来，就此挥之不去：爱上某人不是因为他们给了你需要的东西，而是因为他们给了你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见得就此爱上眼前这个家伙，但一直以来的诸多反面情绪却就此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个被期许的人，父母也好，家族也好，甚至亲戚甚至朋友，从来没有人指望他成为一个多么有用的人或者做出一番怎样的事业，所有人都只道他不要惹出什么麻烦就万事大吉了。因为他的家族已经走到了它所能走到的极限，前方已经不是它能踏足的领域，而这也恰恰注定了他此生不太可能有什么大作为。做一个纨绔，正是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最好的人生目标。

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