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沈今宵笑了，“你真是太了解我了！”结果王长清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下一句话就像打篮球似的，立刻把人的情绪拍了下去。“不过我最近内分泌失调，神经错乱，天天想着奸.淫掳掠为非作歹，对搞神马研究真是一点兴趣也木有了！”

闻言，王长清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沈今宵，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但是，你实在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你不能为我们所用，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你离开。当然，以你的实力，一定要离开，我们也许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这个人，你恐怕就带不走了。”王长清露出一个笑容，笃定道，“所以，你还是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共襄盛举吧！”

肖慕白感到沈今宵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瞬间绷紧，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只听他依旧半死不活地说道，“哦，如果我一定要带他一起走呢？”

“一定要走也行，只要你能保证以后都无法从事研究就行了。”沈今宵的导师是生物学方面的泰山北斗，想要他加入他们自然不能要了沈今宵的命，但是就这样放他走也肯定是不行的。

“你想我怎么保证呢？”

“留下你的眼睛，用神经切断液，彻底切断视觉神经。”王长清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他深信此话一出，沈今宵必定不会再拒绝他。因为对于一个充满天赋的科学家来说，终生无法研究比杀了他更令他恐惧。

“没问题。”沈今宵的语气很轻松，轻松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王长清勃然变色，“你说什么？”他瞪大眼，简直难以置信，失态地怒吼出声，“沈今宵，你清醒点！用了神经切断液，那就连装电子眼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以后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看见东西！”

闻言，肖慕白亦是抓紧了沈今宵的手，沈今宵轻轻地回握了他一下，笑道，“我知道，废话不用多说，赶快搞定，我们要走了。”

“沈今宵！”肖慕白再也忍不住地大叫出声，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沈今宵如是说，末了转头看向王长清，“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快点拿来吧！”

“你！”王长清怒极反笑，挥了挥手，令人拿来一管神经切断液，“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当他亲眼看到沈今宵将那些液体滴进眼睛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感到无比得难受，就像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被生生打碎了一般，太可惜了……

“哎呀，这是我的本科毕业课题成果呢，早就想自己试试了，感觉真不错~”即便疼得浑身颤抖，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没正经。

肖慕白紧紧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心里充满了愧疚与痛苦，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今宵双眼无神地扶住肖慕白的肩膀，“咱们走吧。”

门口的守卫们面面相觑，齐齐地望向王长清。

“让他们走！”王长清沉下脸，冷冷地命令道。

“后会无期，不用送了~”

46、第十七章江山与美人（四）

王长清确实信守承诺，两人平安离开，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在沈今宵指定的一处地方暂作休息。

“你的眼睛……”怀着一种既恐惧又期待的心情，肖慕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虽然沈今宵的脸色灰白得有些渗人，但是这一路上却丝毫没有眼盲的迹象，应该，应该没有事吧？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怎么会……

“我没事。”沈今宵侧身坐在肖慕白身边，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掩不住的疲惫。

“你真的，真的没事吗？”肖慕白转到他身前，半蹲下，关切地问道。

见状，沈今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你在担心我吗？”

看到他的笑容，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怎的，肖慕白鼻子一酸，眼睛热热的，伸手搭上沈今宵的膝盖。“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而我却没有办法回报你，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我不希望你有事，我想要你好好的！请你告诉我，你会没事的对吗？”

“骚年，你想多了，”沈今宵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抬手摸了摸肖慕白的头顶，他说，“我不是为了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你不用安慰我！”肖慕白摇头，只觉得更难受，没有人会毫无理由地选择伤害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他不会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也许，没有他的拖累，他根本就不用面对那样的选择。

“我没有安慰你，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像我这样的天才，只有别人给我打工，我怎么能屈尊纡贵去给别人打工？我想做的事情我自己会完成它，没必要被那些凡夫俗子束缚。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们以为我废了，以后都不会来为难我，终于可以不用躲躲藏藏过日子了。多好？”

在他说话的时候，肖慕白突然注意到他的眼睛明明一直看着自己，却又仿佛没什么焦距，一股恐惧倏然升起，迅速扩大蔓延。“你，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只是一点小问题，反正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至少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说到这里，沈今宵双手按在肖慕白肩上，无比认真地说，“这是我的选择，我很好，真的！”

这一刻，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肖慕白扑上去抱住他的肩膀，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