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熬的不应该是程央刚走那时候吗?虽然那段时间迟屿确实也过的非常不好就是了。
可后面随着时间不断拉长,再浓烈的痛苦稀释到那样漫长的岁月里,就像颜料入水,画稿褪色,慢慢也总该淡了,一年两年的挣扎可以,再往后明知无望还要坚持,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可谁都没有想到,以为是风平浪静挣不出水花的第四年,恰恰却是他情绪爆发的又一个高潮。
那段时间迟屿几乎不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当时他租住的学校附近的一套公寓里,打他电话也不接,连着十几天联系不到他人后,付进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当下就买机票飞了过来。
找他原来一个宿舍的同学要到地址,敲了半天没人应,喊物业过来砸开门,进去的一瞬间,付进腿都吓软了。
整个房子像发酵了一样酒气熏天,地上都是空了的酒瓶,横七竖八的随意乱放着,而迟屿人就倒在沙发和茶几前面那一段狭窄的缝隙里,衣衫不整,满身的血污和呕吐物。
亏得那时候空调一直开着,不然那温度人早馊几百年了。
砸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付进差点以为人死了,当下便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