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只鬼都不愿光顾,上哪儿找大夫。”
“……哦。”
流霜默默回到江丛云身边。
少年的行李仍背在身上,澜虎嘴和爪子并用,使劲将包袱给拖出来。
行李是他看着江丛云购置的,所以清楚包袱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两身衣裳,一张地图,数道符纸,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幼年澜虎将包袱打开,一会儿碰下黑色的瓶子,一会儿把白色的矮罐拉到自己面前。
“这里面装的都是药丸。”九瓷打开其中一个,闻过又放下。
“我知道,有什么清风玉露丸,还清丸,碧水丹……”流霜垂下眼眸,但他不知道哪个瓶子放的是哪个。
一人一虎大眼瞪着小眼,火堆在一旁独自响得噼里啪啦。
九瓷移开目光,他扫了一眼江丛云,露出个诡异笑容:“都喂他吃下,他已筑基,肯定死不了。”
“喵!”流霜十分不赞同,他后退两步坐到江丛云脸上,断绝九瓷喂药的可能。
“那就一种一种来!”说着九瓷拿起方才那瓶子,往手心里倒出两颗丹药,接着把手伸向流霜,想要把幼年澜虎拎走。
黑黢黢的毛团嗖地翻身,肚皮盖住江丛云的脸,两条前爪抱着他的头。
“放手放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喵!”
拉锯战中幼年澜虎终是被拉得一点点滑离江丛云,但在他额头擦过江丛云鼻尖时,少年忽然咳了两声。
九瓷立马松手。
流霜嗷嗷叫着爬起站好,就见少年鸦羽般的眼睫颤抖着,眼角润出一滴水光,下一瞬少年胸膛起伏,发出剧烈的咳嗽。
幼年澜虎不得不下地,绕肩旁用脑袋蹭蹭江丛云的脸。
“秃毛?”江丛云声音哑得厉害,像是钝刀拖在地上,难听又难辨。
但流霜还是懂了。
这名字他一听就来气,没忍住抬爪就是一巴掌拍到江丛云脸上。
“咳——”
少年又开始咳嗽。
“喵!”
活该!
让你乱叫!
快起来,大爷我要去给你打水,喝完水去给我买鸡吃!
流霜蹬了江丛云一腿,咬住水囊往破庙外走。
庙口的树下有口井,他学着前两天段宏打水的模样,一脚将水桶踹下去,又爬上轱辘,一圈又一圈,十分艰难地把桶给绞上来。
破庙内,江丛云坐起身子,他表情依旧冷淡,黑白分明的眼眸将九瓷打量了一番,正要开口,就见对方绕去火堆后。
“要谢就谢流霜。他在外面打水,一会儿就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11修
☆、章十
章十
火焰映得少年双目明亮,也为他面上添了几分虚假暖意。他着一身玄色衣衫,伤痕血迹被掩盖了全,唯独捂在腹部的手颤抖着,鲜血润湿指缝,顺势流到手背上来,滑入袖口中。
江丛云瞥过一眼便挪开视线,问:“流霜?”
“你的猫,你不知道名字?”九瓷坐到火堆旁,用一根长树枝拨了拨柴火,使火烧得更旺,说话的同时白翻到天上。
江丛云垂眸复又抬起,他扶着墙起身,脚步艰缓地走到庙口,一只脏兮兮的白色澜虎抱着绞水轱辘上下打转的画面映入眼帘。
其实流霜就快完成这份打水事业了,水桶已经和井口齐平,只需再将绳子绞一圈,然后伸出前爪将水桶提到地面上去便可。
但他身体太短,没法后腿踩着轱辘摇杆的同时前爪摸到水桶。
焦急之中流霜脑子里灵光一闪,干脆两条后腿抓稳轱辘杆,倒吊着去捡丢在地上的水囊。
他打算将水囊丢进水桶,接着把装好水的水囊拖出来。
幼年澜虎有条不紊地进行计划步骤,半沉半浮在水桶里的水囊渐渐鼓起,他心知时候到了,正要扑进水桶里捞,却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
撇去上面的灰,这手算得上匀称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你叫流霜?”江丛云边问,边把水桶提出水井,然后提溜幼年澜虎下地。
“喵?”澜虎偏着脑袋看他,冷不防一眼瞅见少年捂着腹部的手,当即尖叫:“喵——”
吓死虎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流了这么多血!
都流血了还出来做什么,给我回去躺着!
澜虎皱着眉大喊,左前腿还不断拍打地面,痛心疾首又语重心长。
偏偏被说教的人无法全然领会,只看出他在愤怒。
冷冽夜风掀起衣角,江丛云掩住口鼻咳了一声,声音越发沙哑:“那以后叫你流霜,不喊你秃毛便是。”
“喵!”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声音钝得跟锯桌腿似的就别说话了!
幼年澜虎哼哧哼哧地从桶里拖出水囊,仔细地把上方未装水的部分折起,再衔来塞子塞住口子,然后将整个给驮在背上,迈开腿往庙里走。
江丛云仍立在井边,流霜又回头冲他喵呜大叫。
少年依旧步履缓慢,流霜嫌弃背上的水太凉,到了火堆旁才将之卸下,以便用火烤热。做完这一串动作,又走到九瓷面前,喵喵喵地跟他交流。
“江丛云流血啦,能请你帮他包扎伤口吗?”流霜问。
“他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儿?”两个破旧的蒲团被叠到一起,九瓷枕在上面,嘴里叼着根草一上一下地,“不帮。”
流霜用收起指甲的爪子轻碰九瓷手臂,“那你帮他检查检查背上!”
“他方才靠墙坐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