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南城拿杯盖驱赶茶叶,小戳一口,他往旁座一指。
荆裕鸿依命入座,交握的手心渐渐起汗。
今早刚下朝回府,便有人传话,抚安王有请。
他为官洁身自好,从不违法乱纪,唯一次经哑巴点拨权衡再三,太子之争后期帮了李徽一把。这事,想必当今皇上知道,他为此终日惶惶。今日,抚安王请他过府,怕是大限将至。
戾南城轻飘飘扫一眼荆裕鸿,额面泛潮光,可见他惧怕自己,不觉暗暗冷笑,“本王听说,御史大人曾和庭兰苑一清倌走得极近。”
三伏天里荆裕鸿竟觉脊背一阵恶寒,“是……是……”
“大人可知他来历?”
“他原是哑巴,庭兰苑倒闭后他就不知去向,后来无意中在长街遇见,才得知他名唤南归,压症也治好了,其他的便不知了。”荆裕鸿弱声弱气一股脑交代了个清楚。
戾南城不由得发笑,他不过问问而已,不过就此可知这荆裕鸿和哑巴还真是君子之交,不越雷池,“是他劝你投大皇子的吧?”
这句问话如同惊雷劈下,劈得荆裕鸿轰然往地板一跪,“王爷恕罪,并非他劝下官,是下官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