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口干舌燥,闻言便点了点头。
因着他与姬月白素是亲近,平日里也不甚讲究虚礼,此时说得口渴了便顺手从案上拾起茶盏,先喝了两口解渴。
姬月白阻拦不及,见他端着茶盏牛饮,只得委婉的道:“这茶在案上隔了有一会儿了,想来都已经冷了,你若是渴了,还是叫人再上一盏热茶来得好。”
傅修齐听得漫不经心,反到是重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正如姬月白所说的那样,茶水微微有些凉,顺着喉咙往下,仿佛腹腔也跟着凉了一些。但是,傅修齐熬了一夜的脑子却因为这一丝的凉意而更清醒了几分。
他不由接口道:“无事,喝点儿冷的正好能醒醒神。”
说话间,眼角余光瞥见一侧的白启,见白启神色不对,傅修齐又看了看姬月白,不知怎的,心上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这屋里只有白启与姬月白,白启还站着,这案上唯一的一盏茶肯定是留给姬月白的........
所以,他这是喝了姬月白的茶?
不,不不不!现在更重要的问题应该是:这盏茶,姬月白她喝过了没有?
勉强压住了自己心中那澎湃起伏的心潮,傅修齐握着茶盏的手指白皙且修长,此时却因为紧张的情绪而不由绷紧,指节泛青,好似一段雕琢过的青玉。
此时此刻,才喝过冷茶的他却忽然觉得浑身发热,热得汗流浃背。而他的心口处,心脏更是鼓噪不休,砰砰的心跳声有如擂鼓,震耳欲聋。
忍耐着忽然响起的心跳声,傅修齐抬起乌黑的长睫,悄悄的往姬月白处看了一眼。
姬月白仍旧坐在那里,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可她搁在膝上的手指却反常的绞在了一起,似是心绪复杂。
傅修齐与姬月白相识多年,互有默契,彼此了解,见状立时便意识到了:她肯定也喝过这盏茶了。
所以,我们这是间接kiss?
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不,不对,这算是初吻吗?算吗?可能,也算的.........
好似饮酒一般,傅修齐现下整个人都有点儿醉晕晕的,不由垂下眼,不敢去看姬月白,更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将手上的茶盏给搁下了。
只是,哪怕有茶盏遮面,他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傅修齐:这算是初吻吗?
傅修齐(一下子有了底气):这算是在情敌面前接吻示威吗?
姬月白(面无表情):不算!
稍微撒一下糖~祝大家晚安好梦哦~
☆、说服
姬月白此时也有些尴尬。
开始的时候, 她的确是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修齐都已经端着茶盏喝水了。人家喝都喝了,她也不想表现得反应太激烈, 只好勉强扯一句“还是叫人再上一盏热茶来”这样的话。结果傅修齐这家伙平日里千伶百巧, 这会儿倒是发了一回傻,竟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还是照喝不误。
于是,姬月白倒再说不下去了——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这茶盏是自己用过的?
那多尴尬啊.........
不过,说了尴尬,不说的话也有那么一点尴尬。
亏得姬月白也是经了前世的人,倒也没有太计较这些小节,她只是稍微的尴尬了一会儿,很快便又想起一件要紧事:吃午膳。
对了, 还没吃午膳呢!
于是,沉默中的三人很快便将眼下的尴尬丢开,旁若无事的唤了人进来摆膳, 一起用了午膳。
因着城外还有难民,姬月白早便交代了饮食上务必节俭, 这顿午膳自然也算不得如何丰盛, 但是对于姬月白等三个自京城过来的人来说, 这些南方小菜吃着还是别有风味, 有点新鲜感。
傅修齐因为喝了一盏茶,重新又在白启这个情敌面前找回了优越感,一时间胃口大开, 还比平时多用了半碗饭。
等用三人用过了午膳,姬月白与傅修齐两人便十分默契的略过了先时共用茶盏的事情,继续谈起了难民安置的等等事宜。
等到两人商量的差不多了,姬月白便从傅修齐手里接了他写好的那几张宣纸,自己又提笔将几个纸上没记下的要点加上,准备迟些再去寻太子说一说这事。
当然,她并不准备把这总结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说给太子听——太子最怕麻烦,她要是真就这么一条一条的说给太子,只怕太子连听的耐心都没有,更别提按此行事。
所以,还是得换个法子。
有时候,姬月白都觉得自己现在很有点佞臣的样子,时不时的就想着去忽悠太子。
当然,太子也很有点昏君的样子就是了。
再想想太子前世那亡国昏君的样子,姬月白那一点儿才冒头的心虚就彻底没了。因着难民这事不好再拖,姬月白整理好了思绪,也没多耽搁,立时起身去寻太子说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