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邢七和邢八两位小姐的贡礼。
顺嫔见此,脸色就更是难看,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母亲出言拦住:“怡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位姑姑既然说是太后娘娘懿旨,招办便是了,咋们也不怕查的。”
“母亲,你不懂,他们这是不给我脸,”顺嫔道,“若是今日叫查了,明日我还怎么做人?又如何主位荷风宫?”
李夫人微微一愣,不知道她为何要把事情扯那么远。
就在这时,春花插嘴了:“娘娘所言不无道理,这个倒是怪臣没说清楚,从前日开始,所有进出宫闱之人,所带物品全要盘查。前日的贵妃娘娘亲眷查了,昨日的宜妃娘娘亲眷也查了,若娘娘不信,可自去两位娘娘那问清楚,臣绝不敢说半句假话。”
前两日贵妃和宜妃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怎么到了顺嫔这就不行?难道她比妃娘娘的脸面还大?不可能的。
顺嫔当即就黑了脸,因为无话可说,气的脸都红了。
春花道:“不过咱们也不能让娘娘在这久等,娘娘不妨先跟夫人小姐们进去寝殿,待宫人们检查好贡礼,再给娘娘送进去。娘娘放心,保准不会少了东西。”
顺嫔见事已成定局,也不能再拦,冷着脸硬声道:“那便如此吧。”
春花笑眯眯冲她行礼,然后就领着宫人撤下。
另一边,苏轻窈听完这一场戏,若有所思道:“顺嫔此举,实在太不冷静了。”
柳沁道:“原来还以为顺嫔娘娘是和顺性子,没想到骂起人来也很厉害呢。”
苏轻窈笑道:“无非戳中她的痛处罢了,不是她娘家真夹带了什么东西,就是她心里有鬼,不敢让人随便查。”
苏轻窈这么说着,不由感叹一句太后娘娘高深。
其实若真想做什么,或者两边传话,当面说最清楚,没有证人和信物,轻易不会留下把柄。
太后让人查,已经考虑过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个结果,却没想到顺嫔自己自乱阵脚,露出了破绽。
那些贡礼里,一定有什么她特别在意的东西。
春花倒也聪明,直接把东西收回来,送到了隔间里:“娘娘且先别上手,待臣查清再说。”
苏轻窈起身走过去,低头在那两样东西上看了一眼。
其实邢家两位小姐带进宫的东西都很朴素,没什么特别打眼的,一支简单的梅花簪,一个绣工别致的荷包,怎么看都不衬顺嫔的身份。
但她如此在意,肯定不简单。
春花也不让宫人上手,自己亲自翻来覆去检查,甚至把那荷包打开来看了看,发现里面不过放了俩个薄荷丸,便一脸可惜地合上。
“娘娘,此物并无不妥。”
苏轻窈点点头,道:“找个小宫人来,把这两样东西简单画下来,回去再继续看。”
尚宫局很是有些能人,为着这事,春花特地把人带了来。是个十几岁的小黄门,看着一团稚气。
春花把东西给他看了两眼,他就埋头画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就都画好,甚至画了好几个方向,特别精细。
苏轻窈拿着纸样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头绪。
柳沁就道:“娘娘也无须多虑,回去给陛下瞧瞧,说不定能有别的线索。便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顺嫔娘娘的态度却也很能说明问题,这才是最要紧的。”
苏轻窈点点头,但愿吧。
这边顺嫔的事处理完,苏轻窈就想回宫,不过和嫔的亲眷还没来,她也还不方便走。
正待这时,柳沁道:“来了。”
苏轻窈放下书本,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的只有一人,她自称是和嫔的二嫂,说话轻声细语的,很是客气。乐水说要查贡礼,她也没多言,安静等她查。
因为带的东西太少,不过片刻工夫就查清了,客客气气请人进去。
等到和嫔进了西配殿安顿下来,苏轻窈便起身,准备回宫。
她是从知安宫后门进出的,此时悄悄离开,也是从后面的回廊绕出去,不会走前面的庭院。
柳沁陪在她身边,两人安安静静出了隔间,一路顺着西回廊往外面行去。
就在这时,苏轻窈突然听到西配殿中传来一句熟悉的话语。
那人语速很快,说得很急,似乎是因为有点激动,声音略有些高昂,这才被苏轻窈听了个正着。
这一句苏轻窈听在耳中,当即就顿住脚步。
不为别的,只因这人说了一口纯正的罗孚语,一字一句都不是大梁官话。
听声音似是和嫔的二嫂,刚刚进宫看望和嫔的方家二夫人,可她一个大梁官眷,又为何会说罗孚语呢?
就这么一瞬间,苏轻窈脑中是浮想联翩,有无数想法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让人抓不住头绪。
柳沁担忧地看了一眼苏轻窈,轻轻托了托她的胳膊,苏轻窈才回过神来。
她冲柳沁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待坐上小轿,苏轻窈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