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管我,我搬不动箱子还砸到脚了。”
“……”这种罪孽深重、愧疚不已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来接机的司机早已经到了机场外等着,叶倾先一步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就坐在车里等他们,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两个人。他正准备回去找一下时,突然听到司机一声短促的惊呼,顺着司机惊讶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愣住了——
顾倦书,出名的懒货,搁他们村都娶不到媳妇的那种,此刻竟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了一个胖娃娃。
叶倾嘿嘿一笑,立刻将他背着季舟舟又推着两个行李箱的画面拍了下来,小手一点就发给了褚湛。
褚湛秒回:卧……槽?
叶倾本来想回复一句,只是他敏锐的金主雷达开启,感觉到顾倦书的幽幽眼神后立刻下了车,热情洋溢的接过箱子:“辛苦金主了,这怎么还背上了?”
“先去医院。”顾倦书的手空了出来,就扶住季舟舟的大腿,将人送到车座上。
叶倾一愣,这才看到季舟舟红了的眼睛,跟司机一起放好行李,就要去后座:“舟……季小姐怎么了?”很显然,求生欲比较强的叶导,还记得金主对他的警告。
顾倦书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你去副驾驶。”
“……副驾驶是保镖坐的地方。”他是尊贵的导演大人,在位置安排上可是计较得很。
“那你自己打车。”
“好嘞,我去副驾驶。”叶倾扭头就去,一点都不犟,可以说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顾倦书也上了车,等车开到公路上后,将季舟舟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季舟舟看他突然开始解自己的鞋带,急忙抓住他的手:“要、要不,还是让医生来吧。”
“我先看看伤势。”顾倦书安抚。
季舟舟咽了下口水,神色紧张:“不用看了,我觉得伤得不轻。”根据刚才疼得灵魂都快出窍的感觉来看,至少是血肉模糊的级别。
“等到医院还是要脱鞋的,现在脱了还能节省点时间。”顾倦书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坚定的继续解鞋带。
“舟……季小姐怎么了?”副驾驶的叶倾忍不住回头。
季舟舟不好意思的笑笑:“脚被箱子砸了一下。”
叶倾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顾倦书一眼:“都怪我没多长两只手,就可以帮你拿箱子,你也不用被砸到了。”能挤兑顾倦书的机会可不多,好爽。
顾倦书闻言,慢吞吞的扫了他一眼,叶倾笑眯眯的看回去:“你觉得呢?金主。”
“我觉得你说得对。”
叶倾:“……?”
“要不是你少长两只手,她也不会受伤,你今天不要吃饭了,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手不能多长两只。”
“噗……”季舟舟没忍住笑了一声,引来叶倾哀怨的眼神,立刻抱歉的捂住嘴。
叶倾:“……”想自抽嘴巴,让你话多。
见叶倾在顾倦书三言两语下变成鹌鹑,季舟舟既是同情又是好笑,但随着自己的鞋带被一点一点抽出来,她就笑不出来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季舟舟看顾倦书这么郑重的解鞋带,心里愈发紧张,在他握住她的鞋子和脚腕,要进行鞋脚分离手术时,她再次抓住了顾倦书的手。
“放手,让我看看伤势。”
“不行,”季舟舟欲哭无泪,本来已经不怎么疼的脚,似乎又开始作痛,“我实话实说吧,从刚才开始,被砸到的那块就感觉不对,应该是流血了,这么长时间没脱鞋,说不定血早就干了,把鞋和脚都粘在了一起……”
想想顾倦书要是直接把鞋和脚撕开,那她会疼成什么样,季舟舟就一个哆嗦,冷汗都要出来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给怕疼的她这么多挑战!
顾倦书一听这么严重,脸色沉了下来,也终于不再执着于脱鞋看伤口,只是放在季舟舟脚上的手一直不肯松开。
前面的叶倾提醒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开去最近的医院,司机一边答应一边加快了速度。
顾倦书因为季舟舟的伤变得沉默起来,叶倾也不敢随意说话,气氛渐渐压抑得不像话,最后还是顾倦书先打破沉默:“抱歉。”
听到顾倦书道歉的叶倾眼皮一跳,默默将前后车厢的挡板升了起来,一瞬间后面发生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他终于得以松口气。幸亏没坐后面啊!不然得压抑死。
季舟舟听到顾倦书又道歉,愣了一下后才知道他在指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胳膊:“讲点道理,也不能全怪你。”
顾倦书垂眸,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舟舟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头突然一动:“那个……”
“什么?”顾倦书立刻抬头。
季舟舟咳了一声:“我今晚住哪?”她可还惦记酒店的事呢,不如趁他愧疚,赶紧讨点便宜。
果然,顾倦书:“睡我的房间,我再开一间。”
季舟舟瞬间觉得脚没那么疼了,嘿嘿一笑软软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