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是讨喜。
饕餮对吃食的要求一直是两个极端。饿了或者不爽了,那真是什么都吃,一变身一张嘴,什么飞禽走兽山川木石都往肚子里吸,恨不能把日月也给吞了。而心情挺好的时候呢,那就是个非常讲究的吃货,虽然不会说人类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那套,但在山间晃悠个大半天,只为挑那么一两只肉质最鲜美的动物,那也是常事。
而他遇到肖衍后,心情一直不错。
特别是尝了肖衍的手艺后,那叫一个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生肉都不太乐意碰了。也就是看笨狐狸烤太多肉会累瘫,才每天勉勉强强自己先垫个肚子。
所以相应的,非肉食的野果什么的,哪怕长得再讨喜一万倍,饕餮都懒得多瞄一眼了。也就是吓趴在一旁的大尾巴松鼠和小小鸟雀,才会当宝贝一般吃得欢。
饕餮兴趣缺缺地路过,走了几步,又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破天荒地回了头。
以为在大凶兽眼皮子底下捡了一条命,刚刚松了口气准备回窝压压惊的松鼠和鸟雀又吓得趴下了。天啦噜,这么凶猛的妖兽不是该去找虎豹的麻烦吗?为什么盯上它们了?
饕餮学着肖衍惯常的做法,摘了张大叶子,在小动物们惊恐欲绝的眼神中,施施然把它们的美味摘了个一干二净。啧,也不知道瑟瑟发抖个什么劲,这么点肉,相当于人类看到了一只蚊子在面前飞,还不够塞牙缝的,难道他会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吗?
俊美青年在山林中微微低头,专注地打包一大包野果,修长的手指把边边角角对折,透着一点绿意的眸子一眨不眨,仿佛在做一件事件最重要的事,清亮的阳光从高大的树木间透下来,落在他脸上,英挺的五官仿若雕塑……
刺啦一声,饕餮的脸更加冷峻了几分,面无表情地看着破破烂烂仿佛被狗啃过的大叶子。
从没做过这种事的山大王业务不熟练,手劲太大,稍微一个用力,不是熟透了的野果被他压扁了,就是柔韧无比的大叶子被他撕开一道口子。完全做不到像肖衍一样,三下两下就包扎得漂漂亮亮严严实实。
手指上黏黏的,全是糖分很高的果浆,饕餮随意地舔了两口,眉头夹得更紧了一点。笨狐狸的爱好,真是清奇。
他的耐心不过三分钟,很快就懒得折腾了,索性把那大叶芭蕉一般的植物给薅秃了,层层叠叠全裹了上去。偶尔还有一两颗野果会漏出来,往里戳了戳,又拔了一堆细软的藤条胡乱缠了一圈。
拎着多出来的一条小细藤抖了抖,饕餮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果然,他跟笨狐狸不是一个风格的,他的包裹一看就比较不拘小节,真是非常符合他勇猛大妖兽的形象。
在松鼠和鸟雀们伤心又惊恐的眼神中,俊美的青年得意地龇了龇雪亮的牙,把打到的兔子和肥鸟往一边肩头一甩,草叶团子往另一边一甩,飞快地向深山中狂奔。
头顶不时有巨大的飞鸟掠过,青色的微微发亮的羽毛,长长的赤红色的尾巴。
看起来肉很厚的样子。饕餮微微心动了一下,又打消了念头。
这鸟叫灭蒙鸟,性格温顺,人类往往养了出行用。现在那鸟背上就坐了不少穿长袍的人,样式比昨天那一男一女的简单,还有个大盖帽一直遮到眼睛处,但袖口和衣襟上的花纹却如出一辙。
要放在平时,饕餮完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连坐一片”的性子,早该上去踩趴一片了。但现在笨狐狸刚刚长完尾巴,软趴趴还肚里空空地躺着……算了,暂时不跟这些苍蝇计较了。
不管在高空逡巡的灭蒙鸟,饕餮刻意遮掩了行踪跑了许久,来到寻常人类不敢踏足的深林中。这里有许多凶猛的野兽,但谁能凶过饕餮去?算是虎归深山,游鱼得水,不一会儿就满满当当地堆了一堆猎物。
一只一只以粗粗的藤条捆在一起,饕餮毫不费力地把一座“小山”往背上一丢,正打算赶紧回去,忽然耳朵动了动。
老远处有声音传来:“老,老大……慢点,等等我们。”
一个熟悉的、欠揍的声音响起:“笨死了,还不赶紧跟上,你想被那些讨厌的大巫抓走么?”
听声音,后者跟前头显然拉开了一大截。而且速度还极快,刚刚声音还是若有若无,两句对话间,已是近了不少。比起饕餮的速度来,竟也没有逊色多少。
一听这声音,饕餮就厌恶地皱起了眉。
老对头,穷奇。
要说起来,穷奇这家伙,在人类和妖兽间的名声,其实和饕餮差不多恶劣。
饕餮是有个无底洞一样的胃,时不时地夺了动物们的口粮还不自知。它们还不敢有丝毫抱怨,因为怕万一饕餮听到点动静觉得烦,张大嘴喷口气把它们老远掀飞还是好的,不留神间一吸,全吸到他肚子里就悲催了。
至于人类……钩吾山方圆几十里,猎人全都是至少几十人一起上山的。因为人少了,吃东西时就容易被某只巨大无比的妖兽盯上。
在野山上爬了大半天,累得要死要活,从怀里掏出一点烤得香喷喷的干粮,或者就地生火拿随身的小罐子炖一点野味,两三个搭伴的正聊得开心呢,忽然同伴的眼睛就直了。一面寒毛直竖一面跟着僵硬地转过脑袋,就看到两盏绿莹莹的大灯笼,浑身还冒着微微的火光……简直能把人吓尿好不好?
老人们关于饕餮食人,一气能吞下一个国家的恐怖故事瞬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