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失声,甚至想要以死谢罪。
白氏夫妻老来丧女,白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竟直接晕倒在地,没救过来,随女儿去了。
白家主接二连三地经历失亲之痛,白了头发,将手中万贯家财交给钱壁打理,从此隐居深山,不再出面,临走前叫来钱壁:“你本是穷苦书生,我女儿偏偏爱慕你,我和夫人本不同意,但婵儿执拗,这些年你的付出我们也看在眼里,婵儿已去,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白家今日托付于你,你要发扬光大,你可明白。”
“明白父亲,我一定会的。”他冲着白家主磕了三个响头,眼泪藏在眼睛里,却在低头之际嘴角上扬。
他装模作样地痛苦了一年有余,吃斋念佛,并说终身不娶。无数人称赞他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无数人都在劝他另娶。
毕竟男人嘛,又不是女人,不需要立贞节牌坊。
所以他就“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而这位新房,正是孙小蝶。
后来他们生育了一个儿子,名唤钱怀安。
十五年后。
火光冲天,熊熊烈焰经久不息已燃烧六天有余,白雪霁看着火焰出神。
明天,她就要成为红枫寨的圣女,献祭给他们的火神。诚然,红枫寨养育了她十五年,现在或许是报恩的时候。
但是,她还不能死。
寨子里的所有人围在篝火旁边虔诚地祈祷,她在山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双膝跪地,双手扶额,跪拜这片养育了她十五年的土地。
随后,她带上准备已久的行囊和当初母亲放在自己怀里的玉佩,毅然决然地离去。
她听寨子里从帝都归来的年轻人讲述,帝都是一个繁华无比的城市,那本该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一路打听,一路寻找,典当了身上的首饰,甚至因为涉世未深几番遭人欺骗,还好有一位去帝都赶集的老翁捎带了她一程。
“姑娘,你此次前行所为何事?”
“寻一个人。”
“偌大帝都,寻一个人可谓海底捞针。”
“那也要寻。”
老翁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挥舞着皮鞭赶着奄奄一息的老马。
她在睡梦之中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环顾四周,她惊呆了。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喧嚣的人群将宽阔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周围满是稀奇古怪的玩意,或美或亮,看的白雪霁一时挪不开眼睛。
“姑娘,你可有落脚之处?”
她愣了片刻,水灵的眼珠有些落寞哀伤,她摇了摇头,转身向老翁深鞠一躬。
“多谢您。”她转身离去。
听闻钱壁在白家的扶持之下愈发发达,她都不需要花时间去寻找,就能看到这帝都仅次于皇城的一府。
钱府前一左一右两个侍卫,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她正想询问,却发现墙上贴着一张白纸,上书:“今钱府聘一名婢女,有意者请自来府上询问。”
她推了推打着瞌睡的侍卫说:“请问大人,这里是招侍女吗?”
那侍卫被吵醒时本来颇不耐烦,但在看到眼前的这位清丽女子之时,竟一时失了仪态。
“啊?对、对、对,姑娘这边请。”
侍卫带着白雪霁来到一间屋子,屋子里装饰华丽,帷幔屏风无不是上等佳作,她被带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面前,随后她微微俯身以示敬意。
孙小蝶看着面前的女子,衣着朴素不施粉黛,却也遮挡不住她的秀丽,似雪的肌肤,柔顺的眉眼,无一不让人看着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玉。”她思索片刻,还是给自己取了个化名。
“白小玉,白小玉……”孙小蝶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并没有多想。
“小丫头长得倒挺水灵。”
“在夫人面前,我也失了颜色。”
她这一番讨好令孙小蝶甚是欢喜。
“洗衣做饭,端茶送水,揉肩捶背,你可都会?”
“奴婢什么都能做。”
“正好,大少爷的侍女因孕休假,你先顶替一段时间。赵襄,带她先去熟悉熟悉规矩。”
“是。”
侍卫一作揖,带着白雪霁来到另一间房里,这房间里有几个侍女正在聊天,看到来人纷纷好奇打量。
“这是夫人为少爷选的侍女,你们好好教教她。”
“奴婢知道了。”一位年长的侍女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
“小丫头长得可真好啊,不过漂亮也是没用的,来了钱家自然要有钱家的规矩。”
“请姐姐指教。”白雪霁微微一躬身。
老侍女看着她这般听话也就少了几分刁难之心,带她迅速地熟悉了一下规矩,就领着她去了另一间房。
房内,一位翩翩少年正在案台上挥舞笔墨。
“少爷,这是夫人今日选的一位侍女,今后便由她来伺候您。”
他一抬头,少年独有的秀气眉宇和自幼饱读诗书的儒雅气质显露出来,但他毕竟还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孩子,在看到白雪霁的时候,竟停住了手,自笔尖滴落的笔墨在宣纸上渲染开来。
“少爷,我叫白小玉,今后由我来侍奉您。”白雪霁说道。
钱怀安脸色微红,才发现自己一副画差点被毁掉,忙去补救。
“少爷,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你来帮我磨墨吧。”
白雪霁应声,来到钱怀安的身边,纤纤玉手执起墨锭,在砚台里缓缓游动。
她的发丝被吹拂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