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祯这才有空同那位俊秀的官员说话,他道:“舍弟年少轻狂,到让顾大人见笑了。”
顾连笑道:“哪里哪里,先前在京城,一直想瞧瞧双城长什么样子,奈何大理寺公务繁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如今,以这种方式见面,也很好。”
叶祯淡淡一笑,不可置否。待酒席结束后,这才同众多官员告辞。双城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跟在叶祯后头,忽听他道:“你先回去,自己找个地方跪好,有什么账,等为兄回去再算。”
回到府上,双城手脚一阵软麻,因不确切知道叶祯是什么脾气,反而带了更多未知的惶恐。他跌跌撞撞的往院子里走,见庭院正有几个小厮举着长扫帚打扫,扬起了阵阵灰尘,他不免烦躁,连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双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托腮苦思冥想,可反反复复,思来想去,心里仍是惶恐不安,觉得方才在画舫上时,叶祯那两记眼神明显是带了愠色。而他听说叶家这位长房很有些教训幼弟的手段。
他又蓦然想起早些时候,叶祯说过,要是他敢去那种地方,就打断他的腿。如今他非但是去了,反而还从青楼里摔了出来——最起码在人前,众人是这么认为的。
还有更要紧的,当时那么多朝廷官员在,叶祯叶首辅位高权重,向来都是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从未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就连李殷都对他多有赞美之言。他还从常淙那里得知,宫里的一众皇子们尊叶祯为授业恩师,深得当今圣上重用,稳坐庙堂第一把交椅……这般人物想来也是极其爱惜羽毛,好面子的。双城此举岂不是往他脸上抹黑?
——可是……可是……我没有啊……我冤枉……
双城又猛然起了身,胸口一阵憋闷,可却没有任何委屈可讲,亦或者说无人可讲。因余光见墙边生长着几丛花蕾,他心里烦闷几爪下去,差点没把根给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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