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我……我想跟你谈谈。”
老槐树下,兄妹二人终于第一次平心静气的交谈,中间夹着一个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江洛白,气氛还算和缓。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泷皇宫,只用一个月建成金碧辉煌的柔晴宫中,一个身着金凤刺绣连襟长袍,着淡金玫红牡丹内衫的双子正垂着头拿起自己手边的茶杯,任由背后的宫女揉捏他的身子和纤腰时,就听见宫外渐渐起了请安的声音,立刻精神一震,下了榻去。
“皇上驾到!”
“爱妃,爱妃?”
不管背后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侍和宫女,大泷皇帝大步走进宫殿内,目光扫视了一圈后,毫不掩饰自己欢喜的模样,看向了半跪在地上,只露出小半张眉眼脸庞,面容娇媚身姿修长的顾晴,立刻绽开了一点笑容。
“陛下,臣妾在这。”顾晴还未起身,便觉得自己胳膊一轻,抬眼一看正是早晨刚离去上朝的皇上,眼底的暗光一闪而过,面上却是娇笑连连,柔顺的依偎在皇帝怀中,抬手吩咐身边的宫女,“快,陛下下朝了,还不拿本宫刚让御厨炖的血燕来给陛下喝!”
宫女闻言,不敢抬头去看在太后诞辰宴上,这位因为替皇帝挡了行刺,故而一个月前新封的晴妃顾晴,只老实应了: “是,娘娘。”
待得宫女端来燕窝,顾晴甜笑着端了过来时,这才看着皇帝满意的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自己在侧,又拉住了自己的手,他的眉角唇畔因为苍老和长时间的操劳多了皱纹,语气却十分和缓,眼神温柔:“爱妃最近,身子如何?”
顾晴甜笑着,他上次代替皇帝被砍了一刀,毕竟身子年轻用的药又是大内秘药,一个月已经养的差不多了,闻言立即抬手反握住了皇帝的手:“有劳陛下记挂,臣妾鄙贱之身,不足言贵,还是陛下的身子重要。”
说罢,他不等皇帝再说什么,就揭开了那碗血燕的盖子,拿起勺子来搅了搅,雪白的手腕一抬,喂到了皇帝嘴边:“陛下,快尝尝这血燕,听说是连夜从南海那边送来的,臣妾早上无意间吃了,可觉得好吃的紧,知道陛下最近胃口不佳,这才敢让御膳房多做了一盏。”
皇帝听了这话,察觉到顾晴的话中似有话外之音,又思及顾晴妃嫔之位才封了一个月,御膳房可能还不太清楚这新主子的性情,轻易不敢送东西过来,大概是怕出什么事情,思考间又张口喝下燕窝,便换上更温和的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背嘱咐。
“爱妃在宫中不必拘束,你是朕的妃子,可随意吩咐御膳房做羹汤,吃一盏燕窝有什么。
”
顾晴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有了松了口气的神色,眼底的暗色却更深,手腕再度抬起要喂皇帝燕窝,皇帝咽下温热浓香的汤汁后,在他没有再度抬腕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爱妃,今日早朝发生了件事,朕想要问问爱妃的意思。”
一听有事,顾晴心中一紧,手指一颤差点将手中的瓷勺扔下去,好歹最终是拿稳了: “皇
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妾便是,还提什么询问呢。”
皇帝说了那话后就一直在沉吟,并未察觉到此时的顾晴有何不同,而是想起早朝时候,自己无意中看见的光禄寺卿那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今日在朝堂上,朕见到了爱妃之父,朕想爱妃如今乃是妃位,若是爱妃的父亲官位太低,爱妃的脸面……”
话音未落,顾晴整个人脸色大变,不等皇帝把话全部说清楚,就低身跪在了地上,娇媚容颜煞白还带着惊慌,皇帝被他的动作惊得一顿,顿时忘了接下来的话,连忙抬手去扶:“爱妃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皇上若真心疼爱臣,请听臣一言。”顾晴抿了抿唇,神色笃定严肃眼光炽热,不再自称臣妾,而是自称为臣,显然十分认真,“臣出身卑贱,蒙皇上宠爱这才为妃,但请恕臣不孝,
臣之父虽对臣慈爱,可臣知父亲脾气暴躁又难以容人,不适合担当大位,万一臣父不当,恐皇上因臣妾之故,也不得不饶恕臣妾之父……”
说到这里,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将头磕了下去,发出沉沉的闷响,可见其心意坚定:“臣知后宫不得干政,外戚更不得扰乱朝纲,还请皇上悯臣之心收回恩旨,否则臣心难安啊皇上!”
皇帝仿佛没想到自己不过几句要封赏顾晴父亲的话,竟会引得枕边人这样激烈的反对,他眯着眼睛看了那个弓下身子,苗条修长的红色背影许久,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面上却突地浮起更深的笑,低身抓住了顾晴的胳膊:“爱妃请起。”
顾晴害怕他不肯答应,有些忐忑的抬头看了一眼,又惴惴的低下头:“皇上……”
“爱妃所言甚是,是朕心急,未曾事先告之于爱妃。”看着他不敢起来,一副惶恐模样,皇帝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强拉着他坐在自己膝上,看了一会那娇艳的容颜,手指就暗暗钻入那长衣的下摆,笑着低声道。
“朕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这样,爱妃的父亲身份颇低对爱妃终是不好,爱妃放心,朕会将你父封候,却会夺去他在朝中的职权,这样就既能避免爱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