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虽重得这后宫大权,却因心力不足被淑妃暗中下了绊子,刘岳至此便在淑妃宫中落稳了脚跟。只不过,这并非幸事,反倒成了刘岳的一场噩梦。
淑妃的性子不如魏璟元母亲那般能忍,每每看到刘岳那张俊脸,便会想起当年的宸妃,她与宸妃同年进宫,又以姐妹相称,发誓要在这深宫中互相扶持。誓言虽如此,可淑妃与宸妃却并非发自内心的,多为利用罢了。
明帝十八年,淑妃大哥陈炳因醉酒误了国事,却又无勇气坦然承担,便让低他一阶的人顶了罪名。淑妃与陈炳本以为此事过去了,不料却被皇后翻了出来,事情败露的同时,又被皇后一族添了油加了醋,若不是皇上念着淑妃的情谊,又有人在朝堂上帮忙说情,陈炳何来今日的风光,只怕早做了那刀下鬼。
淑妃对皇帝饶恕陈炳并不敢感恩戴德,因为她知道,皇帝的心思没那么简单,她揣测不到,自然不会相信这是皇帝对她有着深情。淑妃对于事情败露耿耿于怀,派人暗中调查这才得知,陈炳的下属之中,竟有宸妃的人,如此一来,淑妃断定是宸妃暗中递了消息给皇后,这才害的陈炳受了那么的苦。
日复一日,淑妃与宸妃交恶已深,那虚伪的姐妹情谊早已付诸东流。自宸妃离世后,每每到了宸妃忌日,淑妃便会带着刘岳,在宸妃居住过的宫中走上一走,都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如今看来,胜利的当属她淑妃一人。
久而久之,刘岳已是记不清母妃的样子,而抚养他的淑妃,却从未视他如亲子,冷眼相向十有八—九,而那刘乾,虽为他的哥哥,却又何尝待他亲厚过,不过将他看做身后的奴仆罢了。
宸妃娘家地位不高,自是给不了刘岳庇护,只好眼睁睁看着外孙在淑妃的手里捏扁揉圆,唯独能做的便是日夜祈祷刘岳平安喜乐,凭借自个儿在这宫中活下去。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刘岳如今十岁,却又比刘乾小了五个月。这十年中,刘岳经历了太多坎坷,吃不饱穿不暖自是有的,皇帝的不闻不问他也不放于心上,反而日夜勤于读书习武,既不做那展露头角之事,也不会显得太过平庸。慢慢地,皇上注意到了这个没有母妃的儿子,心中便起了怜爱之意。皇帝从李太傅口中得知三皇子对弈甚好,便时不时的要刘岳过来对上一盘。
对弈讲究的是布局,又可从中看出许多道理,皇帝自是借着这个机会考验着刘岳。刘岳对答如流,却也知得进退,切不能说了让皇帝起疑的话。每次对弈过后,皇帝必是龙颜大悦,父慈子孝的话更是在宫中广为流传。
刘岳虽得了皇帝的看中,却又不比其他皇子,不过这在淑妃看来已是喜事一桩,她定要好好筹谋,为了日后做打算。将刘岳看在眼里的不止淑妃一人,皇后见刘岳日渐得了皇上的看中,便起来拉拢刘岳的心思,若刘岳肯为己所用,待他封王之日,对刘显可是大有帮助。
宫中向来是权衡算计之地,刘岳自是习惯了,今日难得出宫散散心,一时间倒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距凉亭还有几步之遥时,魏璟元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颔首道:“璟元拜见二殿下,三殿下,不知两位殿下这个时辰前来,未能出门迎接,还请两位殿下莫要责怪。”
刘乾背着手,笑着道:“你都说了莫要责怪,你让我和三弟又如何怪罪你啊。”说罢,刘乾先一步进了凉亭,刘岳紧随其后,当他从魏璟元身边经过时,竟是停了脚步,侧头看了眼魏璟元。
魏璟元进了凉亭,便对一旁元宝说:“去把母亲准备的糕点拿来。”待元宝离开后,魏璟元依旧站着,刘乾笑着看了一眼,说道:“坐吧。”
“谢过二殿下。”
魏璟元坐下后,刘乾又道:“你我本是表兄弟,无需多礼,今日我和三弟得空去了趟李太傅府中,顺道过来看看你。”刘乾认真仔细的打量着魏璟元:“前些日子落进了荷花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魏璟元淡淡道:“多谢二殿下挂怀,璟元已无大碍。”
“那就好。”刘乾打趣道:“你若平日里练些拳脚功夫,又何以这般弱不禁风,也省的让姨母为你担惊受怕的。”
魏璟元故作惭愧道:“二殿下教训的是。”
“行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刘乾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用衣袖擦过嘴后又道:“你猜我今日过来,给你带什么好玩应了。”
魏璟元轻摇头,笑着道:“璟元猜不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罢,刘乾冲一旁的刘岳使了个眼色,刘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小锦盒放于桌上,轻声道:“二哥专门为你找寻的。”刘岳用指间轻轻地将锦盒推到了魏璟元面前。
魏璟元的目光看向红色锦盒的同时,也看到了刘岳颤抖的手指,虽然他想要极力隐藏,可还是被魏璟元察觉到了。魏璟元笑着拿过锦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玉石。玉石为双鱼戏珠,玉体通透圆润无暇,放于掌心之上还会散着丝丝凉意,当真是不平常的。
魏璟元轻轻抚摸着这块玉,心里却感叹过一会儿这块好玉便会摔成两半。魏璟元记得这块玉乃宸妃离世后留给刘岳唯一的东西,只因魏璟元喜爱玉石,又因这玉石为鱼的模样,刘乾便极力要求刘岳将此玉献给魏璟元。
“可是喜欢?”刘乾得意的笑着,却从未想过这块玉对刘岳来说有何等的重要。
魏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