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楚谡一来,他既想安心留下多和楚谡相处几分,却又觉得浑身难受,暗骂贪乐殿肯定与自己八字不合,改日便将他拆了,木柴送到温泉宫当柴火烧。
拓跋肆坐在主位上,桌案的书简已经全部移了地方,吴用时不时的将楚谡整理好的公文等物,抬到他面前,待他批注。
拓跋肆随意翻开一卷了,无非是各郡郡守上报的所谓无关紧要的小事,头一卷是清河郡的公文,内容大致是:夏季以来,清河风和日丽,气温适宜,百姓安居乐业。拓跋肆翻了个白眼,批注也直接省了去。
又翻开一卷,颍川郡的郡守言:夏日炎炎,临近入伏,臣念陛下,望陛下安。拓跋肆提笔写下安字,权当做了回复,再往下定睛一看,桌案十卷,卷卷皆是颍川郡郡守的问安卷,拓跋肆心下一怒道:“这些郡守是没事可干吗?”
吴用赶忙撤下书卷道:“陛下不知,寻常政务前几日太后娘娘已经帮您批注了去,近来的公文大部分楚大人现在还在整理呢。”
刚说完,楚谡便起身亲自走到拓跋肆身边道:“这几卷,是辽东郡守请陛下赐粮饷的文书。”
拓跋肆揉了揉脑袋,对着楚谡轻笑道:“你是武将世家这些东西你比朕熟悉,粮饷之事你直接批注了吧。”
拓跋肆望着楚谡,楚谡脸色带着些莫名的不解,只见他顿了顿便又转身回到座位上,拓跋肆心下奇怪,怎么一提到与楚家有联系的事,楚谡不见怀念之意就罢了,为何他还嚼出了些冷漠之意。
拓跋肆起身到楚谡身边,只见他提笔写下批注,半柱香不到便处理完了此事,再看内容滴水不漏,对粮饷安排也是极为合适。
拓跋肆咂了砸嘴道:“你这字到比朕的好看,朕想起你自小在符夙府长大,这字符夙教你的?”
拓跋肆不过随口一问,楚谡欣然点头,眉间染上了些许柔意道:“郡王亲手教导,臣自然不能给他丢脸。”
拓跋肆龇牙咧嘴的站在后面,只觉得心口酸痒跟长了虱子似的,靠坐在楚谡身边道:“咱们别说字了,今早你拍了朕一掌,总不会你的武功也是符夙教的?”
楚谡一愣随即说道:“郡王武功高于臣。”
拓跋肆冷哼了一声道:“朕看未必。”拓跋肆话锋一转,顿时露出笑来,手直直的朝着楚谡胸口摸去。
“三哥哥这胸肌,朕到真喜欢。”拓跋肆毫不犹豫的赞叹。
只听得砰的一声,吴用蒙着眼睛深怕听见的是自家陛下肋骨尽断的声音,再一睁眼,吴用松了口气。楚谡已经退离拓跋肆一丈,而两人面前的桌案也已经四分五裂。
“陛下自重,再有此事,谡绝不手软。”楚谡转身望见殿外已是黄昏,躬身行了一礼便朝外走去。
拓跋肆还在原地,轻笑着感叹道:“吴用,你说这世间奇男子,怎么个个都如此有脾气呢。”
吴用无奈道:“陛下如此上下其手,楚大人焉有不怒的道理。”
拓跋肆又笑了一声,眼中却有些不甘道:“他呀,就怒朕一人,你没瞧见提到符夙时,他那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罢了,今个随朕去后宫瞧瞧。”
吴用一惊,自家陛下莫不是被楚大人给气着了,要去后宫泄泄气?
吴用赶紧问道:“陛下想要临幸那位娘娘?奴才现在好去安排。”
说完吴用便挨了个暴栗,拓跋肆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笨!朕要是再不去后宫逛一圈,母后还不得找朕麻烦呀。”
两人走出殿门,吴用这有若有所思道:“奴才还以为,您是为了气楚大人呢。”
拓跋肆楞了一瞬,又给了吴用一个暴栗,这下好了,吴公公这下是左右一个包,对称了。
拓跋肆背着手反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朕好龙阳之癖,对那个楚谡是图谋不轨?”
吴用抬头眼中满是疑问,难道不是吗?
拓跋肆此刻有些讽刺的笑道:“朕可不好这口,只是宫中无聊,突然有了这么个人,给朕取乐用,若他予朕乐子,朕倒是不介意赐他荣华,你想若是能将符夙手中的宝贝抢来,倒也不失为朕的功绩了。”
吴用暗自摇头,自家陛下何时这么爱玩乐了。拓跋肆转念一想,通事舍人一向住在宫中,方便随时协助皇帝,刚刚楚谡一走,似乎也离不开这宫门。
随身解下一枚龙纹玉饰,这龙纹玉饰并不完整,更像是有人强行掰成了两半,拓跋肆从小佩戴,可至今也对着玉佩怀着不喜的意味,毕竟每次摘下必会受到太后的责骂。
将玉佩随意一抛道:“你去宫门,若楚谡被拦了下来,你便将这玉赐予他,并告知内宫上下,楚谡拥此玉有随意出入宫禁之权,哪怕宫门下了锁,只要他来,这宫门必开。”
吴用接过,觉得这玉有些莫名的沉重,明明只是一小枚还没有他拇指大的玉饰。
第4章 第 4 章
楚谡正到宫门口,便被羽林中郎将拦了下来,中郎将顾子奉,顾子奉年纪轻轻便坐上这个位置,想来能力不弱,见着楚谡倒也恭敬行礼,丝毫不在乎通事舍人一职可比他这羽林中郎将小得多。
楚谡微微还礼,便道:“中郎将,还请放行,在下要出宫了。”
顾子奉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虽说楚谡现在得陛下青睐,可这通事舍人在宫中五日休沐一天,这是宫规,这楚谡才来一天呢,就已经可以对宫规熟视无睹了?
顾子奉犹豫了一会笑说道:“这...楚大人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