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您的恩情…”夏侯赞红了眼眶。
白苏九耸耸肩,风淡云轻地说:“你我师徒一场,帮你是应当的;再者,就算你我只是萍水相逢,阿年毕竟是一条命,我总不能弃他不顾。”
“我该如何报答您呢。”夏侯赞恳切地说:“国师可知,此事一旦暴露,你我…”
“我自会保住太子殿下。”白苏九微微俯身,迎着夏侯赞惊愕的目光说道:“另外…您如果真的下报答我的话…请对皮草少点兴趣。”说罢,白苏九背着手,摇着折扇离去。
夏侯赞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白苏九的话里的玄机,只能兀自感叹国师说的话一天比一天深奥了…
在白苏九的庭院中。屋子里,白辰轲正在教阿年识字,屋外白栖梧努力地晒着太阳,争取把树叶子再晒出来点。白苏九躺在摇椅上打盹,一副“岁月静好,我自静静流淌“的模样。
只是白苏九又开始昏昏沉沉得做梦。梦的内容还是如出一辙得莫名其妙,庭院、大树、孩子们,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的读书声,梦到最后,白苏九看见自己背着包裹走出了院门,回头对孩子们说了声:“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好生照顾自己。“
“好!“孩子们脆生生地回答道,还有一个个子稍高些的少年站出来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家…“
白苏九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觉得无比怀念。他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自己越走越远,最后终于把那群孩子连同庭院留在了身后。
然后,梦就醒了。
白苏九睁开眼睛,怅然若失地抬头看向梧桐树。
“白栖梧,我记得你说以前认识我。”白苏九似是喃喃自语一般问道:“我有没有生过孩子?”
白栖梧吓了一跳,慌忙变成人形去摸白苏九的额头:“尊上你没事吧。你一个大男人…啊,公狐狸,上哪儿生孩子去。”
白苏九挑眉,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本尊为什么总是梦就自己有一大群孩子。乖巧可爱又活泼,就是吵得要命。我教他们读书识字还有仙法…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都去哪儿了?”
白栖梧僵住,半晌后用笃信不疑的语气说道:“尊上,你肯定是记错了。你都没娶过媳妇,上哪儿来的孩子。”
“可是…”白苏九又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们?我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就是我的孩子。”
白栖梧刚要说话,白辰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轻笑一声道:“恩人,您约莫着是当先生当久了,自然而然地喜爱小孩,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苏九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话倒是有理,他把硕大的尾巴抬起来,罩住了白辰轲头顶上的阳光道:“可能吧。当年我为了传道授业,走了不少地方,也当过教书先生。兴许是我又怀念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哦对了,你还是回屋吧,太阳挺大,别再给你照没了。”
白辰轲默默地看了看白苏九的狐尾,忽然双手莫名颤抖得将它一把抱住,轻轻抚摸起来。
“嗯?”白苏九蹙眉,尾巴挣扎了一下拍在白辰轲的脑袋上道:“你这小子,本尊的尾巴是随便乱摸的吗!摸一次一百两!”
“先欠着,让我再摸两把…”白辰轲眼巴巴地看着白苏九道。
“我也要!”白栖梧也双眼发光地喊道。
白苏九一脑袋黑线,不过他也很理解这俩臭小子的心情。他的尾巴,他自己也欢喜得很,没事儿搂着睡觉当抱枕。这么毛绒绒白嘟嘟人见人爱的狐尾,一般人压根抵制不住诱惑。“
白苏九坐了起来,正巧瞥见阿年正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瞅着他们,视线盯着白苏九的狐尾,眼神从惊讶逐渐变成了向往。
“走,回屋。再呆会儿你就灰飞烟灭了。”白苏九跳下摇椅,晃着尾巴如同一根逗猫棒一样引着白辰轲和白栖梧回了屋。
当天下午,白苏九盘腿坐在榻上看书。他的尾巴被阿年抱在怀里,白辰轲和白栖梧则靠着狐尾唠嗑。白苏九用余光瞥了一眼一脸幸福的阿年,温和地笑了笑,小声说了句:‘这是本尊的秘密,不得告诉你哥哥。“
阿年一愣,眨着大眼睛看向白苏九,似乎在问为什么。
“你哥胆小,别吓坏了他。“白苏九哼笑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平平淡淡得回到了正轨,仿佛接上了前世的轨迹。然而就在白苏九觉得日子终于变得正常了,偏差再度出现。
国君重病整三天。
朝野上一片惨淡,大臣们哀戚不已地祈祷着国君早日康复。太子开始辅国,白苏九作为国师辅佐太子。各个皇子蠢蠢欲动,开始盯上了那个位置。
“国师…父皇他…“太子第二次探视国君被拒后,面色复杂地问向白苏九。
“命。”白苏九淡淡地解释道,心里确是有些焦虑的。
国君病了,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来说,提前了起码三年左右。前世的国君应当是在两三年后忽然重病,然后撑了一年多就驾崩了。
如今,国君提前病倒,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顺应自然?白苏九不敢断定。国君拒绝任何人探望,甚至包括他。于是白苏九只能在晚上隐去身形,偷偷一探究竟。
白苏九一路混入了国君的寝殿。然而出乎白苏九意料的是,国君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