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险已经到达他人生的巅峰,我的事业仍徘徊在人生的低谷。
徐暮远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朝朝把脑袋埋进我的手心里,爪子讨好地搭在我的手臂上,我挠挠它的肚皮,说:“我一直在工作呀,在我家楼下那家烘焙坊。”
徐暮远抱拳表示敬佩。
“哈哈。再过几个月吧。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不怕找不到下家。”
事实证明往往你还没有躲进下家的荫蔽,前任的恨意就张牙舞爪袭来。
一天姑娘愤愤不平地打来电话,说孙蔷在策划《祈安》的剧本。“老丛到她办公室要说法,她居然糊弄说是公司的决定,她也无能为力。”
我还在目瞪口呆。
姑娘继续说:“老师你一定要和孙催命他们抗争到底,我绝对站在你这边!”
晚上,老丛又发来信息:孙蔷要写《祈安》,你尽早行动。
我何尝不知道,计划一旦开始投入资金运作,便是船到江心补漏迟,《许尔来生》就是现成的例子。
纵观古今,文化繁荣的时代必定是文贼四起的时代。根据这个定律,老于说得没错,电视剧发展的大时代可能真的要到了。
而我将成为这个大时代中的落寞者,当初我不曾为那位被抄袭的作者发声,今天你选择缄默,来日你收获无声,这是我的报应。
手足无措之际,我收到一封公司寄来的律师函。声明《祈安》在我在职期间已经投入运营,版权属于公司,要求我立即停止网络连载,并删除已连载内容。
这种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行为让我忍无可忍,我拨通孙蔷的电话:“《祈安》是我一个人构思的,从故事梗概到没有完成的剧本都是我独立写作。况且我离职前,你们已经放弃了我的剧本。你们现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你在职期间写的剧本,当然版权属于公司。”孙蔷没有丝毫歉意,“而且我也为你的故事提供了很多建议。”
“你也知道是‘我的故事’?如果你指的建议是把《祈安》的结局改掉的话,我谢谢你!我不采纳!”举起手机想摔在地上,想起里面还存了徐暮远的号码,又有些不忍。
我给徐暮远打了个电话,徐暮远十分给力地帮我痛骂了一番,最后怯怯地问:“你会不会被封杀?”
我成功被逗笑:“我哪有那么大牌。”
徐暮远叹了口气,说:“你别怕他们,这些大公司就是爱用律师函欺负你们这些不懂法律的人,网上还有明星为了证明自己没整容发律师函呢。我把钱多多的联系方式给你,诉棍一出,谁与争疯。”
钱铎的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传来一声尖利的哀嚎:“啊!我的指甲油!”
我确认了一遍没有打错,疑惑地问:“你好,请问是钱铎先生吗?”
那边声音忽然变得冷静低沉:“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徐暮远的朋友……”
“朝朝是吗?!”声音又变得尖利而欣喜,“啊!有生之年听到了大大的声音!徐暮远说你要联系我我以为他骗我!我……”
我打断他:“冷静,冷静……”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清了清嗓子说:“我有没有吓到你?对不起我实在太喜欢《祈安》了。”
“徐暮远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你放心,对方的观点和事实都根本站不住脚,用意就在于吓吓你,逼你妥协。我列一张单子,你把我要的资料都发给我,咱们回他一张律师函。”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刚刚挂断电话,钱铎又打过来,声嘶力竭地解释:“我真的没有在涂指甲油!”
我:“哦。”
“只是收藏而已!”
一如徐暮远所说,诉棍一出,谁与争疯。钱铎的律师函言之凿凿,条分缕析,俨然有起诉书的模样。
孙蔷仍表示希望可以用金钱和解,我回复:等我更新完,如果你们要买我的版权,我会考虑的,谢谢。
徐暮远说我比刚认识的时候犀利了很多。我对他抱拳,说:“师傅在上。”
我打算请钱铎和徐暮远吃饭,但钱铎到了年末全国各地到处飞,忙得几乎脚不着地,徐暮远的部门比较闲,到了年末一半的人都在放羊。
12月31号下午徐暮远约我一起跨年。
“看你孤家寡人,我同情心泛滥成灾,推掉了诸多妹子的邀请陪你。为了弥补我的损失,晚上你要好好服侍我。”
朝朝抬着下巴让我挠,享受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藏的笑意:“没问题。你下班了直接来我家找我吧。”
徐暮远顺便在超市买了菜提上来,反客为主,在厨房里摆弄锅碗瓢盆。他熟练地洗菜和片鱼,我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特别的创意,懒得插手,绕到他后面,决定烤一个蛋糕。
徐暮远说迟临又升职了,其速度之快,八百度近视也看得出来后台强硬。上个礼拜公司的年会上,简直比总裁还要抢风头。
徐暮远这样的小喽啰原本是进不了年会内场的,但是前一天钱铎把自己的vip门票塞给他,说:“内场食物品种比较丰富,我明儿个出差,你帮我连本带息吃回来。”
徐暮远对口腹之欲不甚感兴趣,但是听说林盈也会出席并致辞,便打算远远地看一看,不要被发现就好。
晚上下楼凑巧和迟临同一趟电梯。
徐暮远被电梯镜子里西装革履的自己雷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