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够啊?还想撸!”
“操。”我这一年里第一句脏话,赠与吾友徐暮远。
☆、第9章
10月底《许尔来生》的女主演员已经基本谈下,官方微博也开始出宣传。宣传的事情上做容易出幺蛾子。果不其然,郭薇安那边率先得分。
官微宣传的团队介绍,编剧那一栏,把我写在了郭薇安前面。郭薇安直接向高层反应,据称声音正义凛然又透出怒气:“当初合同说好了我是第一编剧,这个结果我无法接受。”
姑娘听闻此事当即拍案而起:“什么第一编剧!本来就是我们三个联合编剧,她第一次接触,能有多少经验!”
我入行八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头痛无比。
郭薇安一回来,就被拉进孙蔷的办公室。10分钟后郭薇安甩门而出,显然是谈判崩裂。
当天下午,“悠悠我思-薇薇小安”转发了一条粉丝质疑编剧排行的微博,只有三个字:嘤嘤嘤。
我瞬间觉得,要论神奇,徐暮远第一次败了。
姑娘火气很大,简直让人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冒一颗痘痘的错觉。她咬牙切齿地刷着底下的评论。“卧槽!她居然引导粉丝说这关系到改编的自主权和原著的还原程度!她不是说她自己的不记得原著了吗!”
我不知道如何安抚她,又不能把郭薇安拉出来给她杀一杀。
郭薇安很聪明,她把形式问题巧妙地转化为实质问题,她的粉丝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她的桥梁。
可是她的手段很聪明,目的却十分愚蠢。这不能为她带来多少实际的利益,反而很可能让她众叛亲离。
孙蔷也陷入两难的境地,纠正过来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而且难堵公司上下悠悠之口;不纠正郭薇安那边又气势逼人。孙蔷根本不找我商量,估计也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荒谬。
回到家里,坐在地毯上刷了一会《祈安》的评论,又打开电视看了半场球赛,兴致缺缺地洗澡睡觉。躺在床上,我觉得疲惫感简直要渗入我的每一个毛孔里了,然而脑子里却无比清醒,像是有一团闭着眼睛也能看见的亮光,怎么也睡不着,吞了一片安定也毫无效果。
我摸出手机给徐暮远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他没有回。应该是睡了。
盯着天花板数水饺,一直到凌晨五点,我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扒开被子的缝隙,看到窗户外天空蓝得透明,阳光已经快要晒不到地板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我穿越到了某个高原。
手机铃声歇了一会又想起来,我懒洋洋的“喂”了一声,郭薇安尖细的嗓音传来:“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之前我以为那个排名是影响剧情总体走向的,所以才会在意,孙蔷姐已经和我解释过啦,我没有针对老师的意思,老师要相信我哟。”
哟你妹。我淡定地说:“没有关系,我马上就要辞职了。”然后挂断了电话,为了庆祝京城的阳光这么好,我决定继续睡会。
没有工作的生活孤独而安静,孙蔷和几位同事说要请我吃饭,被我推拒掉后,手机也没有再响起过。我越来越觉得辞职的选择是如此正确,早上去楼下的烘焙坊做一些糕点,中午在阳台上码字,晚上去后海边散步,回家再更新《祈安》,每一天幸福得像踩在云里一样。
徐暮远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回过短信,也没有打来电话。
一直到周六晚上,我终于按捺不住约他出来喝酒。他那边似乎是一群人在聚会,嘈嘈杂杂的。徐暮远爽快地答应了:“我半小时后到夜色温柔,你在那等等。”
我坐在夜色温柔二楼的开放露台上等徐暮远,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楼下,徐暮远从副驾驶上下来,走了几步又返回去,弯下腰跟驾驶座上的人说话。
一个月没有见面,徐.实力催更.暮远看到我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两天《祈安》为什么没有更新?你没看到评论区大家都在呼唤你吗!”
我学着他的样子打趣:“见不到你,茶饭不思,哪有心情写文。”
他用力掐着我的脖子乱晃:“现在看到了!快滚回去更文啊!”
我掰不开他的手指,难受地咳嗽两声,连忙求饶。
我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啊?奔驰接送。”
“bel,谢谢。”
徐暮远解释:“是迟临,刚才和钱铎他们一起吃饭,迟临刚好也要走,顺路。”
“迟临和钱铎认识?”
“青梅竹马。”
“钱铎是女的?!”我一直把她写成男的。
徐暮远又发出鬼畜之笑:“男的!但是跟女的也差不多。”
钱铎和徐暮远关系极好,一大原因就是徐暮远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些颇为少女的癖好,水钻、十字绣、印章之类。——法庭上西装革履咄咄逼人的男律师,家里一水的粉色什么的,正常人会觉得大跌眼镜,腐女会被反差萌感动到痛哭流涕,只有徐暮远,会淡定地夸赞他为中国民间工艺的传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他不仅是我们公司法务总监,还是一个律所的合伙人,你如果有什么法律方面的事情,可以咨询他。钱铎私底下不着边际,业务上还是过硬的。”
徐暮远也有资格说别人不着边际,那会是怎样的奇葩,难以想象。
“哦对了,”我把id掏出来,点开一个文档递给他,“我把你和迟临的故事整理了一下,有没有兴趣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