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劳德诺。”林平之立刻接道,随即认真地回望贺小梅一眼,“多谢,保重。”
贺小梅勉强笑了笑,把那张药方折了两折塞进林平之怀里道:“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不在我百宝箱里,而在床头小瓷瓶中,师姐现在切不可服,须得每天用过这方子,五天之后才能服下解药。”他顿了顿,接着道:“小林子,我信你。”
说完,他抄起长短双剑,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令狐冲剑尖挑中又一人右手腕,让对方钢刀脱手而出,突然呼吸一滞眼前一黑,竟然差点跌倒。就觉身后有人扶了自己一把,随后用熟悉的关切语气问道:“冲哥,没事吧?”
他猛地一回头,正好看见身后的“盈盈”一把银针撒将出去,另一边的敌人顿时跌倒了好几个。“任盈盈”一边发针一边斥道:“叫你们见识见识神教黑血神针的厉害!”锦衣卫里有几个资历高的,听说过黑血神针的名头,大吃一惊,顿时大声警告众人停下脚步,颇为忌惮地望着这边,不敢贸然上前来。
顶着任盈盈长相的贺小梅调皮地向令狐冲眨眨眼,转眼又是一把银针夹在手里。那领头的阻止了众人的进攻,正在双方相峙下,突有一个年轻些的锦衣卫快步走到领头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领头人脸色立马难看起来。那锦衣卫见了,又再说了几句,回转身来从被银针击中的一个人身上取下一根来,看了看,笑了。
贺小梅脸色比领头的锦衣卫还难看呢,对令狐冲道:“咱们这回栽了,刚才那人说的是‘那位大人只要活的离歌笑,其他人都无所谓’。那千户意思是魔教岂是那么好得罪的,到时候通通吃不了兜着走。我本想狐假虎威一番,逃过一劫,没想到那传信的又说了一句话’大人说了,若是怕日后多有缠夹,就把事情做干净点’。我看以锦衣卫近年来的行事作风,不只是我们,这客栈大概都留不下一个活口。本想李代桃僵再寻机逃走,这下只能硬拼了。”
令狐冲奇道:“离歌笑是谁?”
“很不幸,正是我那个与你十分相像的故人。这回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当儿年轻锦衣卫已拿着银针走到了千户身前,看着两人笑道:“哪里来的小丫头,居然胆大包天敢冒日月神教的名头,叫这些效力锦衣卫多年的大人们都看走了眼。可惜不才恰巧是见过黑血神针的,那长老曲洋的独门暗器可是要人命的钢针,上面喂毒,哪里是你这细小银针比得?再说,魔教中人,除了那大夫出身的平一指,有哪个会在自己的暗器上抹麻药呢?”贺小梅心头一紧,那人又接着道:“我看你倒是挺像近两年朝廷通缉的那个女飞贼,不知如何勾搭上了这个头号钦犯,二人狼狈为奸,片刻之间犯下这般血案,实在是令人发指,恶贯满盈,今天就要将你们就地正法!”
他这样一说,身后许多锦衣卫就想上前——麻药而已,死不了人。贺小梅心一横,厉声喝道:“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本座乃是日月神教教主,谁敢造次!”
“魔教教主?魔教教主怎么可能是你这么个小姑娘?”许多人已经哄笑起来。可刚才说话的锦衣卫却忽然一个激灵,疑道:“你,你是任盈盈?”
“敢直呼姑奶奶的名讳,不怕我与你掌嘴吗?”贺小梅冷笑。
“哼,一个冒牌货,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年轻锦衣卫一句话差点把贺小梅的心吓出来,他随即又对千户说,“大人,我可以保证,这个小妮子一定不是魔教现任教主任盈盈,不过江湖上尚且少有人知道魔教教主之位已两经易主,看来她和魔教也一定脱不了干系,不能留她。”
千户见事已至此,立刻示意人去给外边的弩手传讯,分出一批人手守住大门,除“离歌笑”外格杀勿论,可还没等那传信的走上楼梯,令狐冲突然朗声道:“客栈里的各位!今有一群朝廷宵小欲在此行刺日月神教教主任盈盈,为防神教日后寻仇故而打算将此地所有人杀人灭口,教主仁慈不忍伤及无辜,请各位速速逃命去罢!”此声一出,他本以为客栈里会起一片骚动,哪想到四下里竟是鸦雀无声,不由得面色一变。他以内力传话,一是想给屋中二人示警,二是想制造混乱趁机脱身,此时体虚之后又强运内力,脸色一下子苍白许多。
那千户笑起来:“捉拿贼人之前,我们当然就把所有活人都请出了客栈,现在剩下的除了你我,只有你们背后那间屋中的老夫妻,可是——他们早就被贼人害死啦!”
他的手举起,往下轻轻一挥:“动手。”
锦衣卫顿时如潮水一般涌上来,而那先前识破银针的锦衣卫一个箭步直取贺小梅,当头一刀劈将下来,贺小梅右手短剑慌忙架住。那人凑过来,正好用后背挡住了身后其他人的视线,低笑道:“天堂有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