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是热的,从那时起我相信‘她们’都是活人,她们……”
“我想救她,但她消失了。”
“我朝她跑的方向跑,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全是黑的……有东西在扎我的手……”
“我逃出来……每天晚上我都去找……里面是有东西的……”
罗荣说着说着,语言渐渐变得非常破碎,并且开始喘气。他不是因为不堪的回忆而害怕,而是因为无能为力而悲痛,甚至愤怒。他说话的时候,手掌仍盖着女子脸上的黑纱,也许是一个过程,也许是一个瞬间,属于生命的温软和暖意消失了,他猛地抽回手,然后,握拳,重重地砸在床沿上。
苏瞳静心听着,把他的话拼凑起来:“你是说,她们进入了一个结界,结界里有东西?”
罗榕缓了缓,点头。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云离发现他腕上添了新伤。
苏瞳:“你怎么不告诉我?”
罗榕平和下来,道:“苏公子有本事调集人力,应专注于调查,无谓的伤大可不必受了。”他语气本已渐趋淡然,但当他看见女子再无呼吸起伏的身体,又锁紧了眉头,自责道:“不仅线索断了,我还弄脏了苏公子的园子……每天烦你的事那么多,我又给你添了一桩。”
苏瞳摇头,问:“你跟过去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
罗榕:“一团黑。我第一次不小心闯进去,还以为自己瞎了。”云离走到床边,俯身静静看了一会儿,道:“那你这次的努力不算白费。”罗榕j-i,ng神一提,振奋道:“云公子,此话怎讲?”
云离:“你们看她的穿着,是不是太清凉了。”
罗榕:“唔?”
云离:“传言怎么说来着,这些姑娘是进宫去了。”罗榕哭笑不得道:“云公子,这只是传言,无根无据,而且……”云离看了他一眼,心里补出了后面的话:“而且嘉辉的要求向来很高,多半不会在那种事情上有太离奇的品味。”
但谁规定姑娘进宫,就是为了做那种事的。
最重要的是,罗榕和床上这位女子,把结界里的气息带出来了。
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