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如陛下衮服上的日月和龙鸡那般,虽然不全合礼,倒也算是不犯礼数了。不知陛下以为这样可好?”
虽然春心这计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按照礼书找了经师细说,也能挑出一大堆理去。然而卫云翼的身份本就是不合礼法的,他又是个将军,绝不可能为了自己委曲求全。李玄青想来想去也只能这麽样了,於是就命了春心去绣衣服,然後自己坐下,对著卫云翼的後背叹起气来。
“你叹什麽气?又不是你穿。”
卫云翼背对著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朕只是觉得,朕对不起你。你明明为了朕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朕却还是只能继续勉强你做这做那,而朕的妃子们所享受的荣耀与光彩,你却一点也享受不到。”
李玄青一面说著,一面看向桌子上那天下女人为之疯狂的礼服。
这是没办法的。谁让两个人选择了这麽一条黑暗的路,所有阳光下的美好和幸福都在这黑暗中吞噬殆尽。只有那阒寂无人的夜晚,才是他和他的生活。
“没关系,我不稀罕。”
“可是……”
“别说了!我真的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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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下一回:朕一定要立他为正宫皇後!
李玄青的决心!让我们看看他对他的爱吧!!
(16鲜币)第七十六回
新年祭祀乃是一个国家一年中最隆重,也最重要的祭祀。
在这一番长达一个月的祭祀中,皇帝要率领皇族中所有的子弟妃嫔,和朝中所有正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依次拜祭天地神只、宗庙远主、海岳、社稷以及百神日月,故而出城之日的浩浩荡荡自不必说,典礼的肃穆庄严也是可想而知。一套套繁复而冗长礼节下来,每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痛,头昏脑胀,若不是太常主祭把一切安排得条条理理,妥妥当当,大概没有人不会搞错走路的方向,或是在该射箭的时候拿了酒杯,或是该跳舞的时候举了玉笏。
当然,就算如此小心谨慎,还是会有人犯了马虎错误,不过这一些趣事暂且不说,单说这一日祭祀宗庙远主。
本来,按照事先说好的,李玄青要带卫云翼和妃嫔们一起去见李家先人,这样给他们看一看,也是个认祖归宗的意思。然而没想到的是,由於卫云翼的身份实在太特殊,所以太常竟根本没有安排他登上大殿进入宗庙的机会。於是卫云翼只能一整天站在宗庙外面的角落里,远远地看著李玄青领著一群盛装的妃嫔和漂亮的王子公主们进去拜见先人,自己则穿著绛色的朝服和一班偶然承幸的宫女们站在一起,说是不在意,心里也难免泛起了一丝酸楚。
待典礼结束後,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四散而去,便是那头一次来参加祭祀的公主王子们也早没了祭天地神只时的新鲜劲儿,拉著各自的乳母就回去找东西吃。卫云翼站在冷风里等了许久,见没人搭理自己,心想本来也是自讨没趣的,说不准李玄青也忙忘了,自己还在这儿等什麽?索性就这麽默默地一个人回了住的地方。
晚上,月亮特别大。卫云翼一个人在床上躺著睡不著,坐著没意思,也不知道李玄青跑到哪儿去了,左等右等也不出现。正想脱了衣服先睡算了,却见春心走了进来,说是陛下在宗庙里,叫大人一个人去见。
卫云翼不知道李玄青这又搞什麽名堂,便随意披了个大氅,冒了冷风小雪赶过去。一进了宗庙,果然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殿中心的地上,脸正对著烛火灼灼下的牌位,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微臣参见陛下。”
到底是宗庙,不能胡来。卫云翼一边掸落身上和头上的浮雪,一边心想:幸好自己身上还有个著作郎的头衔,如今且以君臣相待,於礼也不过分。
然而李玄青却不对他说免礼,而是一听他来了就扶地起身,径直走过来拉住他行礼的手,三步两步拖到祖宗面前,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朕说的就是这个男人,朕想要他死後入我李家宗室,接受世代供奉,可否?”
卫云翼一听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後脸整个都绿透了,也顾不得祖宗面前,压著声音怒叱道:
“李玄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在说什麽?!”
然而李玄青却不理他,径直向桌子上取了两个爻,合爻祝愿,往地上一丢。
否。
“你这个疯子!我是个男人,就算与你有染了,也断不可能被你李家的祖宗接受的吧?”
卫云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可是李玄青却不理他,只沈思了半晌,然後一把抓过人来,二话不说就扯了他的大氅,剥了他的朝服,直露出里面那件贴身穿的褘衣来,这才重又拉著他的手对祖宗牌位说:
“列祖列宗,朕已经封了他做朕的皇妃,他也答应了做朕的皇妃。朕不求别的,只想死後也跟他在一起,列在李家宗庙里,接受万代子孙的供奉。可否?”
“你胡说什麽李玄青?把男人立为後妃已经够世人不齿了,再供奉入宗庙绝对会被万世唾骂!”
卫云翼一边用空著的另一只手努力去抓丢在地上的大氅和朝服,一边恼怒地骂著乱来的李玄青。
然而李玄青仍是不理他,重新捡起地上的两个爻来,低头祝颂,然後往地上一丢。
否。
“你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不要入你李家的宗庙。与其被万世唾骂,我倒宁愿无名无分!”
“朕不要你无名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