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别给我说话了！”

“嗯，好。”乱法点了点头。

他的脑袋上还插着数不清的输液管，让他看起来体型庞大了好多倍，像个怪物。

“你怎么突然会开机呢……先把这储存仓开了。”酉黎一边念叨着一边摸着储存仓旁边的卡口，往上提了提，费了老大劲才将卡口掰开了。

储存仓的玻璃盖往旁推开，乱法一下子失去的支撑，带着满身的输液管摔进了一脸懵逼的酉黎怀里。

“酉黎……我见到你了……”

☆、tss04

乱法身上冰凉，那层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融作的水淋了酉黎一身。

“酉黎……我见到你了……”

酉黎听到他这蚊子叫一般的喃喃细语顿时愣了一下，没顾上自己的衣服。

“他们把我……拉走的时……候……想见……你……把我取……出来的时候……想见你……好想见……你……”

酉黎还是一头雾水。

“慢着，你，先起来。”酉黎推了推他。闻言，乱法有些不舍地在他脸侧蹭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跪坐在他对面，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淡蓝的眼睛看着他。

娘的，他不是类人类么，怎么程序里还会有这种数据？

“as5826，你……”

“我叫……”乱法打断他，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自己的记忆库的缝隙里搜索着什么东西，又皱了皱眉，像是要从自己的躯壳内部的金属壁上搜刮下什么来，“我……我叫乱法。你叫我……乱法吧。”

酉黎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就着被他扑在地上两手撑地的姿势，上下打量了一番正襟危坐身着正装的乱法，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给他打上了衣冠qín_shòu的标签。先前的机甲都是他自己给命名的，男性类人类则是一向以型号代码称呼。他从没想过会有类人类向自己要求称呼他不是自己起的名字。

“……不行，”酉黎沉默了半晌，冷声道，“果然还是得把你返厂了。”

“为什么？！”乱法像是有些急了，眼看着要站起来扑到酉黎身上，却又被他一只手按了回去。

“你出厂的记忆库明显出现了错乱，他们应该是没有把你初始化了。没事，不过就是初始化一……”

“他们怎么可能让我的记忆库初始化呢，酉黎？”乱法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因为我快死了，他们又不舍得浪费——废物利用，你懂吗，酉黎？”

酉黎没能听懂。

“酉黎，你现在只能用我。因为你是级的机甲给你用只是浪费。我相信我的内部装修会让你满意的。”

“……那你不许靠近我。”

“做，梦。”乱法似乎是已经从刚被启动的懵懂中回过了神来，语言功能也完全恢复正常甚至有点诡异了——虽然仍然难以正确搭配面部表情，可言语间已经听得出轻佻的意味了。

酉黎头疼了。

撇开其他，虽然他自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他还是不想接受他已经不被允许继续驾驶s级以外的机甲了的事实。他一个直男，先前跟那几个男性类人类相处已经是极限，而且他还给他们下过命令平时不许靠近他。谁知道今天撞上这么个难缠的祖宗来。

酉黎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来：“女性类人类能帮我解决生理问题，你能吗？”

“嗯？你想试试吗？”乱法那双晶体制的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了什么异样的情感来。他凑过来，一只还插着输液管的手探上了他的手臂。

“我一定能让你满意。”

☆、tss05

星砂-5

天知道酉黎是怎么从乱法手下落荒而逃，一路冲进房间里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王八的。

第二天一早，人造光幕投射出的阳光透过被子热醒了酉黎。

乱法身上的输液管在昨晚就被他撤下来了，留下的伤口也用粘合剂修补完了。他走到床边，把头天晚上酉黎忘了拉上的窗帘拉好了，转过身拍了拍酉黎。

“酉黎？起来了。”

酉黎撇撇嘴，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着窗帘缝里隐约的阳光。

“你知道……为什么人类会离开地球……不对，是离开太阳系吗？”

“知道。”面对酉黎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提问，乱法点了点头，“酉黎，这是基础知识了。”

“放他娘的狗屁……基础知识上的全他妈是假的。

“宇宙装灯师你知道吗？早在还有地球的年代，恒星逐渐失去光芒……太阳迟早也会变成那样……暗无天日，对人来说是怎样一种恐惧你了解吗？”

乱法点了点头。

酉黎嗤笑一声：“你懂什么？”

乱法刚想反驳，就听酉黎继续说道：“宇宙装灯师是为宇宙装上人工恒星的职业，维护的后续工作也归他们管。

“可是有一天，宇宙装灯师相继死去了。

“最后留下的那位装灯师，因为意外坠入了地球。中间过程已经不可考究了，只知道，是他毁了太阳这盏灯。

“地球迅速成为了一颗死星，人类也搬离了地球。”

“他……他身为装灯师为什么要破坏太阳？”乱法轻声问道。

“我哪知道，”酉黎有些出神地看着乱法，“或许是为了什么——这点你总该明白吧？就像是他们给你输入的程序，程序命令你得为了点什么不被报废呢。”

“嗯？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酉黎有些无语：“这种应该是一个类人类天生就会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