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应该说他全家都怕他哥。所幸的是他哥久居美国，很少回来。

“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宋正行说：“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不对劲儿。”

宋母坐在一边严肃地点头。

一家三口吃了饭，宋母先撤退了，留下兄弟俩谈谈。不过宋正行什么都没和他谈，只让他每天回家吃饭。

每天回到家，有他哥在，家中气压比别处低一大截。宋正行还要来了公司这两年的业绩和账务来看，弄得宋正业胆战心惊。

当年宋父突然脑血栓去世，宋正业还在念高中，家中的事业由宋母和大哥接手，越做越大。后来公司偶遭变故，大学都没毕业的宋正业也到公司帮忙了。宋正业毕业后他哥就抽手走了，到海外发展。

宋正业知道这是哥哥让着他，而且信任他。于是加倍努力工作，成为工作狂。这几年公司在他手里也算蒸蒸日上，宋正行看完之后面色不错，宋正业总算抹了把汗。

宋正行摘下眼镜，说：“那现在我们说说私生活的问题吧。”

宋正业坐正，腰板挺得笔直。“就，就也没什么。最近交往了个小情人，然后在闹别扭。”

“是这个小孩吗。”宋正行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摆在宋正业面前，正是黎励。

宋正业没说话。宋正行打了个电话，没多久，黎励就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了。

“你们聊吧。”说罢宋正行起身走了。

宋正业和黎励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厅里，宋母在楼梯口扒着偷看。

黎励不说话，宋正业主动上前一步，先是抓着黎励的手，问：“别跟我闹别扭了，行吗？”黎励没抽出手，宋正业又得寸进尺抱住了他，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黎励鼻子发酸，说：“我只想要你一心一意，这样很难吗？”

宋正业说：“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个。”

可给偷窥的宋母肉麻坏了，嗤之以鼻道：“鬼才信你。”

不过这下宋正业跟黎励算是好了，宋正行也回美国了。两人继续小孩子的约会，完了去宋正业家大人的约会。有天他们在步行街撞上周敬带着尹宇哲，一直在谈笑风生的宋正业突然沉默了下来。

周敬向他们一笑，对宋正业说：“好久不见啊。最近过得不错？”

宋正业攥紧黎励的手，攥得他都有些疼了。

两对情人寒暄一阵就分了手，宋正业一路无言，到一家酒吧去喝酒。黎励就跟着，喝多之后把他抬回家。

宋正业又拉着黎励要做，黎励连哄带骗地喂了他醒酒药，最后敌不过他缠，就将两人tuō_guāng了，躺到床上。宋正业发疯似地吻他，可是没有勃起。

黎励便把他反压到身下。他心中有气，动作非常凶狠。做到一半宋正业竟哭了出来。黎励于心不忍，停了下来，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

宋正业呓语道：“还是我比较好吧？对吧，周敬？”

黎励只觉遍体生寒。他抽身出来，替宋正业盖好被子，便离去了。

第二天就行，宋正业打电话给黎励，黎励没接。第三天他去黎励的座位上寻，没寻到人。于是他问小巧，小巧说：“他已经辞职走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黎励这个人。

八

黎励这一走，宋正业心里好像空了好大一块。

他没说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找别人了，清心寡欲了好一阵，郝医生来取了jīng_yè。宋正业不禁开始想，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其实他还是不要有孩子的好。他爸年轻的时候就荒唐，结果早死。他随他爸，这么放荡，估计也活不长。

而且这样真的快乐吗，也不快乐。

再生个一模一样的小宋，也是到处祸害人。

周五例会，宋正业讲得口干舌燥。他整整领带，今天小巧请了病假，估计没人那么有眼力见给他倒水了。

刚这么想着，万南拿了一杯水递到他手边。

宋正业向万南一笑，却见他愣在那里了。

宋正业问：“怎么？”

万南这才大梦初醒般摇摇头，说：“没事。”

后来宋正业留意了一下。在他看别处的时候，万南总是看着他的，当他看向万南，万南便又扭着头看窗外。

他上次管他借钱已经过了好久了，都没还，万南也没提过。宋正业想如果他是个女人，他一定想跟万南这种，自己怎么吃苦都无所谓，都要给媳妇儿最好的。可他不是女人，也不需要这种呵护。

其实万南不知道，当年宋正业借他给他妈还债的那笔钱，是他管周敬借的。

那时候他刚都公司，帮衬家里的事业，公司也是最困难的时候。万南走投无路向宋正业借钱，宋正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可他那时看万南两米高的一个汉子，无助得像个小孩，就想帮帮他。

宋正业向周敬提借钱，周敬连缘由都不问就借给了他。宋正业等公司资金周转过来把钱还给周敬，周敬说：“以后不要管我借钱。我只给你钱，不借。”

万南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跟他，跟了有多久了？八年了？

八年，抗战都结束了。

小巧的生日到了，上班路上宋正业让万南折路去了首饰店，宋正业挑选一番，挑了个价格差不多的项链，问万南：“你带卡了吗？”

万南交出自己的银行卡，刷了卡，还不够。万南又掏出钱包补。那天之后他总是随身带着五千现金，虽然宋正业也没再用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