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左风盛行,他平素性喜渔色,却多取女伶,至少不会主动走旱路。此时,一瞬竟有些恍惚,自己也颇觉惊讶,沉吟一会儿,亲自倒了一盏酒,递到牛二嘴边,冷冷道:“吃。”
牛二睁着乌黑的眼睛,有些惊诧地望过来,但还是伸手摸着杯盏,一口吃了下去,又道了声谢。
杨禹清看牛二脸上飞红,也如轻薄云霞一般,心中不禁起了些绮思,这拨霞供,若是拨弄的是这一片云霞……
杨禹清斜坐着,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扫着牛二,看他吃完了,便叫他去烫酒,命旁人收拾锅碗。
众衙内吃饱喝足,方想起自己也是读书人,便吆喝着要写赏雪诗。
杨禹清满心绮念,动笔写来是雪,品来却是色了,霜雪非霜雪,红霞非红霞的。
大家逐一念过,念到杨禹清的,不由哄堂大笑,说他看山看雪还不老实,早知道上山前要带些妓女来了,否则这会儿也不至叫杨大郎“不痛快”。
众人饱食痛饮,嬉乐一番,满足地下山,各自归家。
杨禹清回得家中,心里痒痒仍不消,想了半晌,看夜幕落下,便将小厮唤来,命其去后厨传菜,务必叫牛二亲自送来。